我不想被他干,而且说不定他真的会干死我。
他却忽然停了。
我以为他只是转换阵地,吻过我的唇,终于要提枪上阵。等了半天,不见动作,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停下来了。
我睁开眼睛,卫明撑着身子,瞬也不瞬地望着我。他的眼睛仍是红的,可是眼神这么难过,堂堂武将,赫赫将军,我却觉得,他并不比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好上多少。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脸,可是离我的脸颊还有老远,他就收回了手。然后他起身,背对着我整好衣服,一言不发,走了。
我直挺挺躺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哑着嗓子叫章枣。第一声没叫出动静,嗓子眼里“喝喝”的哈气,第二声叫出来了,章枣一进门,吓傻了。
他赶紧把我扶起来,一叠声传太医。太医没来这会儿,他问我是怎么了,我说你说呢,他一脸糟心,表示这是反了天了,陛下定要严惩!之后巴拉巴拉,以下省略五千字。我烦得要命,横他一眼,说闭嘴,章枣半截子话还在嘴边,当即自掌耳光,嘴上跟装了把锁似的,再没吭一声。
太医来了也没声张,只开了药方,还留了一盒子药膏,嘱咐我天天抹。他说,一天抹三次,连抹七天就好了。我问能再快点吗,他说陛下若勤用药,肯定好得快些。
于是我忍着疼,隔一会儿,手指头尖探进怀里,往rǔ_jiān上抹点药,再隔一会儿,约莫药膏快干了,我的手指头探进去,再抹一点。而且不光抹rǔ_jiān,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多着呢,咬出来的,掐出来的,吮出来的,我到处都抹一点,这么着抹到傍晚,一盒子药膏已经见了底。
太医说,一天三次,抹七天,伤口就好了。我呸,七天?我连七个时辰都等不了!
用了晚膳,我把衣服脱了,站铜镜跟前瞧。从上到下,耳垂到大腿根,都是被卫明凌虐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过会儿哈丹来了,一看便知。以他的脾气,肯定会把我按在床上,干上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提着他那把著名的弯刀,找卫明拼命。
怎么办,这是要酿成血案啊!
我搂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里忐忑得像住了只上蹿下跳的老鼠。我想,老天爷保佑,今晚可别叫哈丹来了,要是哈丹今晚不来,从玉皇大帝到天庭御膳房里烧火的,我统统供长生牌位!
这么念叨着,我不知不觉睡了,第二天醒来,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翻身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太棒了,哈丹果然没来!
我赶紧叫章枣去给我操持长生牌位,心里想,老天爷你太灵了,不若你再顺手,叫哈丹最近三天都别来了吧。
我算过了,以我这么勤得用药,顶多三天,伤口就好了。
这三天我用完了好几盒子药膏,伤口终于好了。第三天,我沐浴更衣,还熏了点甜而不娘的香,坐在龙床上等。等,等,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夜,到天明。
我跟章枣说:“你去给朕把那些长生牌位都撤了!”
我不知道哈丹去哪儿了,可是他整整四天没来,不憋得慌吗?
恰好孟士准前来奏事,我俩正事聊完了,扯闲篇,我旁敲侧击跟他打听,狼王最近在干嘛。孟士准斜着眉毛想想,道,狼王最近常去温柔乡。
我问,温柔乡是哪儿?
问完我就想起来了,温柔乡是个妓院,而且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
温柔乡不做皮肉买卖,里头的姑娘一水儿都是清妓,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且模样美若天仙,不用弹琴,不用说话,只拿眼神瞟你一眼,便酥得你骨头都化了。尤其是其中的头牌温香姑娘,柔媚入骨,款款动人,一手古筝弹得出神入化为当世大家,曾有淮江巨贾拿黄金铺了一整条街只求见温香姑娘一面而不得,温柔乡与温香姑娘就此闻名天下。
——这些都是刘岭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哈丹一来京城就到处打听温柔乡里的温香姑娘,为此我一怒之下罚温柔乡停业整顿十五天。怎么着,这是日子过了,又开业了?
我皮笑肉不笑,问孟士准:“这温柔乡有什么好的?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
孟士准说:“陛下明鉴,臣可是个正派人,烟花之地,臣可不喜欢!不过狼王常去温柔乡,乃是有情可原。温柔乡里的温香姑娘芳龄已然二十有五,自言年岁渐长,不若归去,已然定了下月初五自温柔乡撤下名牌,回乡隐居。临行前,温香姑娘特举办一场品琴大会,遍邀天下文人雅士到温柔乡品琴,一来以谢诸君多年照拂,二来么,想从中选一名识琴懂意的雅士入院清谈。大家都传言,清淡是假,寻一名良人托付终身才是真。”
我点头,心想,何止,品琴大会是假,临走了,替老东家再赚一笔才是真。
“这温香姑娘漂亮么?”我问。
“倾国倾城。”孟士准答。
“狼王想去做她最后一位恩客?”我冷笑。
“这……臣可说不准。”孟士准干笑,“不过这品琴大会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温香姑娘遍邀天下雅士豪杰,一人一张帖子,有帖子才准进。这帖子如今在民间已然炒到百两黄金一张,有价无市。而狼王这张帖子,却是温香姑娘的贴身婢女亲自送去的。自古英雄爱美人,如狼王这般豪杰,想见一见传说中的美人,想来也不稀奇。”
我点点头,觉得孟士准说得太有道理了。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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