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唉唉的叹气:“你就会欺负我吧?”
花卷瓮声瓮气的说:“汪汪汪汪……”
杜君浩剑眉一拧:“还想挨揍?”
花卷慢慢的缩回墙角,继续苦大仇深的啜泣,新人笑,旧拖把哭啊。
☆、 12
花卷挨揍的第二天早上,路希炒了一大盘子鸡蛋安慰它,也怕它迁怒自己。
花卷瞄一眼盘子里的鸡蛋,脑中闪过以下信息------
大块的!
没捣碎!
没加狗粮的!
那也不吃!
花卷很有志气的一歪脑袋,不甩他。
准备送路希上学的杜君浩见此情景,脑中闪过以下讯息-----
惯的太不像样了!
必需管一管了!
老子的儿子不是给你个狗东西欺负着玩的!
于是一边穿大衣一边道:“鸡蛋拿走,狗粮也不许给。”
路希:“……给点水行么?”
杜君浩微微皱眉:“你就长了个挨欺负的脑袋,它不欺负你欺负谁?”
路希叹气:好人难为啊!
k城的冬天寒冷而漫长,而路希上辈子是南方人,有暖气的家里是比南方的冬季温暖,可外面就天寒地冻了,坐在温暖宽敞的大越野里,看着车外北风呼啸,行人个个裹得如同粽子,却还是忍不住缩手缩脚,路希对杜君浩的感激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犹如滔滔江水l连绵不绝,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杜君浩,他要怎么度过这个冬季,他会冻死在街头吧?就算侥幸挨过去,也会生一身冻疮吧?
路希看了看自己长了点肉的小爪子,又看了看脚下的雪地靴,最后看向了驱车的杜君浩,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好,抗寒能力强,杜君浩的棉衣到现在都没露过面,每天都是保暖内衣加外衣外裤再加一件大衣,虽然很帅,虽然很有风度,可路希总觉的他会冷,确切的说是,看着杜君浩,他自己觉的冷。
“看我干什么?”杜君浩瞥他一眼,“头发还没干吗?”
池洋,也就是那个开(yi)美龙(bing)的美男子送了路希一堆洗发护发的东西,并且隔三差五的把他劫持到店里护发,路希那头杂草般的长发在池老板的悉心照料下顺滑了不少,路希喜欢散着头发,会比较轻松,没有束缚感,可在学校里披头散发太不像样。
“干了。”路希从口袋里摸出把小木梳,三两下梳通了早上洗过的头发,用细发圈绑了个马尾,再用头箍包好碎头发和耳尖,因为练习过很多次,现在已经不费时不费力了。
“今天放学别自己走,我过来接你。”大越野停在了校门口,杜君浩把装着课本的单肩包递给了路希。
“知道了,小心开车。”路希背包下车,被冷风一吹,小细脖子瞬间就缩起来了。
傍晚,因为店里有事而迟了十几分钟到学校的杜君浩降下车窗,把路边那个冻的像鹌鹑的小家伙叫上了车。
“怎么不找个暖和地方等?那不是有家奶茶店吗?”
“怕看不到你,错过了。”路希小脸都冻青了,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杜君浩驱车离开学校,走到半路的时候,已经缓过来的冻鹌鹑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于是问:“君浩,去哪啊?”
“去给你买个手机,喜欢什么牌子?”
“便宜的。”
杜君浩有点想笑,人家的小孩是什么贵要什么,吃穿用度都得是牌子货,虚荣的拉都不拉住,可他家小孩完全相反,东西稍微贵点他就摇头,再贵点他能把小脑袋摇下来。
买完手机回来,杜君浩一开大门,饿了一整天的花卷就呜呜叫着扑了上来,扑的不是杜君浩,而是杜君浩身后的路希,但此扑非彼扑。
“呜呜呜~~~”花卷双爪并用的抱大腿,哼哼唧唧的卖乖装可怜。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开我,我去拿吃的。”
杜君浩回屋换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就见花卷风卷残云的扫荡着早上不肯吃的那盘炒鸡蛋,小孩儿蹲在赖狗身旁,笑眯眯的看着。
“去洗澡,外面寒气重,别冻病了。”
“哦。”小孩儿摸摸花卷的大脑袋,起身往昨晚夺来的房间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看看花卷,花卷也抬头看他,四目相对须臾,花卷先收回了视线,小孩儿这才推开虚掩的房门进去。
“天呐!”
“怎么了?”
“没事没事。”
杜君浩迈步过去,把小孩儿抵着的门推开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应该铺在床上的被褥团在地上,用荞麦皮填充的枕头以一个很扭曲的姿态杵在床边,荞麦皮攘的到处都是,没了床褥的床垫上放着西瓜狗窝。
路希很庆幸自己的书本都在柜子放着,不过房间被糟蹋这样就不值得庆幸了:花卷,你多珍重。
花卷抱着脑袋挨揍的时候,想劝又不敢劝,关键是劝也劝不劝不住的路希在房间里扫荞麦皮,扫完了地,再把花卷尿湿的被子和被罩分开,被子折好放进袋子里,准备明天拿到洗衣店去,被罩了和床单一同扔进洗衣机,放水,倒洗衣粉,加柔顺剂,走出卫生间,杜君浩那边也完活儿了,花卷缩在桌子底下,这回彻底老实了。
夜里大风降温,暖气也不像白天那么热了,把不冷不冷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路希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最后抱着那床不太合适这个季节的被子推开了主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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