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衙门的这件事情,之后出乎意料的被大事化小。这件事情几乎都没有惊动在司礼监当值的宫中大总管陈福,当然到了最后站在众人后方的锦衣卫薛同知还是没有站了出来。
而且就如同陈林在迷迷糊糊听到的一般,他的后背看着青青紫紫有些地方还破皮了,感觉相当骇人但确实伤的不重。
陈家的人都在宫中当值,陈林竖日醒来后。除却被正好进门的陈水匆匆摸了一下头安慰两句后,其他时间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回家了。
知道其实在他们心中,外面再好都比不上已经习惯了的皇宫。所以陈林也不敢强求什么,只是努力的配合大夫吃药上药。
“呜呜,早知道京城竟然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地方,我们就不过来了!”每逢陈林喝完他端来的汤药,小路子就都会趴在陈林的床边,哭丧着脸来这么几句。
原本还会安慰他几句的陈林,在一百次的听到他这样假嚎后,如今心中早已无一丝波动了。
其实在镇安时,每次跟便宜老爹出去,众人在献媚奉承之后的轻视讥笑他不是没有听到过。只是当时那里的人,都只敢在他背后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几句。而像如今这样被公然的如此对待却是第一次,一想到自己被如此对待,锦衣卫的头薛同知也必定是默许了的,陈林便不得比多想几下。
“小路子你说我若是不做锦衣卫可好?”想到自己在锦衣卫衙门中格格不入的样子,陈林意外认真道。想要成为锦衣卫的指挥使究竟有多难,这几日陈林早就有耳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锦衣卫需要保护皇帝,他即便知道的不多也知道所谓的靖难之役,既然知道这个他为什么还要往这个死路上走。
“这----”一直都在鬼哭狼嚎的小路子闻言一下子顿住,脸上有些惨白。小路子连忙急道:“少爷这锦衣卫百户可是皇上亲自推恩给你的,你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啊。”
“……”
“再说当初老爷都让你做秀才了,是你自己考不中举人的!文不成武不就,要是如今连百户都给丢了,老爷还不被生生的再气死一次啊!”
最后这话小路子是嘀嘀咕咕的说的,听着他这所谓的直言。想到自己刚来那一年被全府上下送去考举人,结果对着豆大的文言文一筹莫展连毛笔都不会握的情景陈林不觉一脸黑线。
“你当举人是你想考便能考上的!”轻轻的喃语着,上辈子才高二整日只知道踢球的陈林。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屁股,想着这四年来的所见所闻。想着他这几日站在太和门看到的情景,终于一字一顿认真无比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这个地方是他新的开始,他在镇安时便已经发誓要在这个地方好好的活着。既然锦衣卫他待不了,那他只能另谋出路找一个比锦衣卫更加厉害的地方。而在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古代,还有什么能比科举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更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不错就是尊重,重活一世他拥有了很多。便宜老爹的溺爱,近乎奢侈的生活,还有如今偶尔会摸摸他头的亲人。而拥有这么多的他,当下缺的似乎便是这两个字。锦衣卫众人看不起他,不喜他,不会当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不信待他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弄得一官半职后,他身边人还会如此的对待他。
洪武三十一年一月下旬,陈林还趴在自己的床上谋划着自己的未来时。而就在此时,锦衣卫衙门内陈福却捧着一张圣旨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在匆匆的宣读完圣旨后,陈福便在薛同知一脸惨白时轻声幽幽道:“薛大人您如今是锦衣卫的头,麻烦先以身作则一下吧。这烧毁锦衣卫刑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了,既然皇上都下旨了那大人就快点下令,让人把里面所有的刑具都抬出来吧!”
自洪武二十年蓝玉谋反案后,皇上便已经下令让锦衣卫焚毁过一次刑具。自那次听令将锦衣卫内外大牢中的所有囚犯都转交给刑部,又将内外大牢交了出去后。整个锦衣卫便已经不成气候了,如今十年过去了。十年来战战兢兢锦衣卫,这才稍微的在皇上的眼中有了一点点的分量。没想到如今皇上却又下令再次焚烧锦衣卫那仅有的一点点刑具,不光如此还要他们将飞鱼服和绣春刀也一并上交了。明白这已经等同是将锦衣卫废除了,薛同知整个都浑浑噩噩起来。
“薛大人麻烦快点吧,等干完这个,咱家还要赶快赶去奉天殿伺候皇上和太子殿下用午膳呢?”司礼监的小太监进内搬出了锦衣卫衙门内的红木大椅,转身坐在上面的陈福立马催促道。
一下子明白锦衣卫如今之所以再次遭受大难,肯定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当初一时糊涂,纵容手下的举动会给锦衣卫招来这样的大难,薛同知便有些心下凄然。他当时只是看不惯一个太监都敢对他指手画脚,只是想借着皇上稍微的打一下陈福这些太监的脸面而已,但谁曾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沉默着站起,飞快的脱下自己飞鱼服又将绣春刀也一并解下放在自己的衣衫上交给上来的小太监。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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