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睁开眼道,“既然血祭是一把剑,又怎么会是小诺?”
“大概他知道魔族一直在三界找他,他既不想受控于人,也知道魔界找他的目的,索性就化为剑魂藏在了小诺的体内,本来我们也奇怪,以血祭嗜血的疯狂本性,怎能几百年来毫无踪迹可寻,现在想来,你一直身体无端虚弱,想必便是喂他几百年之久了吧……栾拓,他本是魔界的剑,你不该喂他神族的血。”
栾拓想了半天,最后道,“我只听说过神族的剑可以收放自如,难道魔族的剑还可以化成剑魂这种飘渺的东西吗?”
“别的剑或许不行,但是血祭剑当然可以。”
“罢了,无论他到底是什么,我还是得先找到小诺,”栾拓顿了顿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或许小诺就是……你的一个弟弟。”
“即使是,血祭在他体内呆了几百年之久,也必将把他吸食而亡了,我的弟弟已死,我从不抱有任何希望,没有人可以和血祭共存几百年之久,即使是神,你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我有永恒的生命,即使流干血,也不会死去。”
洛林叹道,“血祭剑确实嗜血,但嗜血的本质下是残暴和杀戮,你的那点血液,只能满足他最低的需求,你以为今天他只是喝了你的血么……”
“我相信小诺不会伤害我,我这就去找他。”
洛林按住他道,“你都这样了,还是我去找吧。”
栾拓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于是嘱咐道,“如果神界找不到,就去席睦雪山找,他一定不会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别下床,好好休息。”
“如果真的是小诺……杀了你的弟弟,我替他道歉,虽然和生命的消逝比起来,道歉太过微不足道,而且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太晚了……”
洛林表情有一丝僵硬,“血祭原本就是我魔界的凶剑,而且是我们要利用它在先,如果为此去恨一把剑的话,未免也太可笑了。”
洛林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栾拓实在支撑不住,躺下身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神界根本再无小诺的身影,洛林直接前往了人界的席睦雪山。
路上却忍不住纠结了起来,找到血祭剑的话,那么困扰魔族千百年的开拓疆土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但是这把剑现在却是栾拓最好的朋友。
如果自己就这样把他夺走,那么栾拓恐怕要恨上自己千万年去了……可如果不动小诺,让一切如旧,魔族对神族的入侵计划,便再无回转的余地,到那时,他和栾拓照样会变成敌人,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降临在席睦雪山的时候,洛林却忘记了自己的纠结,反而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雪山很高,山巅处高耸入云几乎没有人烟,但是满山顶都是各式各样的雪人、冰雕,似乎是附了些神力,在风雪的侵蚀下依然不会消逝分毫。
这些雪人有大有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冰雕也是三界的各种生灵,栩栩如生,晶莹剔透。
看来这里储存的,便是栾拓的少年时光。
洛林抚摸着其中的一个冰雕,眼眶却止不住的湿润,再也忍耐不住多年的思念,泪水掉落到了冰冷的雪地之上,那座冰雕,雕的正是他那个死在血祭剑下的弟弟。
“你怎么哭了,是我雕的太像了吗?”
洛林怒吼了一声,猛的转过身来,黑锋剑已经拿在了手中,剑锋指向了小诺道,“你以为忏悔有用吗!”
“你误会了,我没有在忏悔,我只是和你一样思念他……还有魔界的一切……”
洛林有些迷糊了,却依然不肯放下剑,“你究竟是谁!”
“我是血祭剑,但我也是你的弟弟,流忆。”
“你是说,在这个身体里,流忆还活着?”
“他当然活着,当初我进入他体内后不久,便遇到了栾拓,后来我答应他不再伤人性命,自然也包括流忆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我再饥饿的时候,都没有吸食过他分毫。只是因为我的存在,他没办法正常的成长和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不过我有时候能感觉到他的感觉,所以才会刻下了这些冰雕。”
洛林终于放下了剑,声音很轻,仿佛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既然是这样,那么今天,我是一定要把流忆带回魔界的……”
小诺叹了口气,“你不用担心,我没打算抵抗。”
“那你想怎样?”
“其实呆在他的身体里,真的很好,什么时候饿了,就可以去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哪怕是栾拓一点点的血,也好过我做剑的时光,有时候几十年都被埋藏在山涧里,苦苦的等待一个路过的人能拿起我,然后我才能利用他饱餐一顿……可是今天,我差点就伤了栾拓,我真的很恨自己,也恨天地为何要诞生出我这样一把剑来,折磨他人,也折磨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做回血祭剑,长埋于地下也就罢了。”
对小诺的这一番言论,洛林倒是颇为震惊,这并不像他想象中的血祭剑,“即便你想长埋于地下,你觉得三界会放过你吗?栾拓找不到你,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那么……”小诺的目光充满了恳求,“洛林殿下,请你毁掉我。”
“毁掉你?”
“是的,毁掉我,这样对栾拓最好,也对三界最好,无论魔界神界,还是人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洛林正在心中思索着小诺的话,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见天空中滑落一道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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