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白思齐又是修道之人,他还是不是人,那也真不好说。
「我岂能不是?难道还能成仙了不成?」
林子晏一挑眉,把他翻过身来,开始把白思齐背后的针□□。
「常人能在中了狐毒之后存活这么久?别骗我。」
可白思齐没有骗他。
那狐毒确实是出自泠如心之手,说那是毒其实不对,只是她的一股灵力。但狐狸的灵力里尽是妖气,跟人的身躯根本不可能互相接受,故会消耗人的阳气,遂而夺人性命。
那时候白思齐一个常人实在没有能耐抵抗狐毒,在受伤的当下便疼得死去活来,感觉自己马上就能上西天了。
亏得有人救了他。
可这却害了别人。
「我哪能骗你呢?」白思齐笑笑,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林子晏见他神色不对,不知又是触及了他那段过往,只得忍住不与他攀谈。
一行人在百草村待了约莫半个月,黎蕴的伤已好了大半,损坏的经脉也在逐渐恢复,不时能跟林泱泱比划过几招。而白思齐仍旧看不出什么变化,表面上林子晏的药的确让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他自己却深知寻常医术是难以祛除狐毒的。
范坚先生交代了时肃一件重要的事,他把「拂衣」交给了他。
拂衣是一个特务组织,除了隐居在百草村的大部份人员,还有潜伏在外的高手。虽然这个组织只有几十人,但胜在个个都帮得上忙,是早年范坚请辞时带到百草村亲自教导的童男童女,多为流浪的孤儿。林家兄妹比较特殊,是范坚故人的遗孤,故对他们更为上心。
总而言之,这个从事打听消息、刺杀和侦查的组织落到了时肃手里。
拂衣一直紧密盯着时逢的动作,时逢的确在出游途中软禁并挟持了陛下,然后又让人假传圣旨赐死时肃。最近一次的消息指时逢已经和梁王在回咸阳的路上,这时逢准备做什么,众人皆知。
他终于忍不住要回去称帝了,杀掉梁王只是时间的问题。
听完之后,时肃很着急地想要救出陛下,但他也明白此刻回皇城只是任时逢宰割。他的兄弟连亲生父亲都能下手,对区区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岂会心软?
范坚先生安抚时肃莫要慌张,因为他已经向张梁将军报信,相信他应该能够追上时逢,甚至救出陛下。
时肃听完后安心许多,便又耐着性子在百草村多住了几天。
但坏消息来得也快。
通报的人说时逢已经到达咸阳,并通缉包庇时肃的张梁将军,传令咸阳城提高戒备。最重要的是,他对外放出梁王陛下重病的消息,让人难以猜想陛下的状况究竟如何。
「张梁大哥……」
时肃愁眉不展,心里记挂着父皇的生死,嘴上念着张将军的安危。
范坚摸了一把胡子,正欲开口,却被一脸愁云惨雾的时肃抢先。
「不行!我要回皇城!」
正在吃银杏果的白思齐手一抖,心道这时肃殿下可真绷不住,感到非常糟心。
他只得试图讲道理:「殿下,这个……你看,黎蕴的伤势尚未痊愈,现在离开恐怕不便啊。」
那被点名的黎蕴口快,立马便回应:「不,殿下,我已经可以了。」
白思齐瞪了他一眼,心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眼下情况其实并非那么危急,时逢只对外宣称陛下重病,若他有心马上称帝,大可宣称陛下驾崩,可他没有。时逢对其余势力仍有顾忌,至少他放出这个消息,是想把时肃引回咸阳去,方便下毒手。
此刻若是去了,那便叫自投罗网了。
范坚先生思量片刻,显然也是懂了其中道理,便再劝道:「先不说伤势未愈的问题,老夫以为,此事仍需从长计议,这时逢恐怕是想把殿下和梁王陛下一起除掉,才传出此消息的。」
可被挟持的始终是父亲,时肃无法做到像其余人一般冷静,又回道:「难道就无人能阻止他的恶行吗?再不回咸阳,指不定就要变天了!」
白思齐又吞下一个银杏果,替时肃分析局势:「可现如今,殿下除了有我们几人在身边,没有兵力,你就是想围城攻打,也有心无力。」
☆、八音封印
时肃见众人都反对他的决定,只是一味地说从长计议,便郁郁寡欢地回了房,暂且同意了按兵不动。
可是黎蕴是不信的,以他对殿下的了解,他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接受,上回在船上也是黎蕴磨破了嘴皮子才劝动了时肃。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殿下的反应,幸而看似正常,便稍微放宽心了些。
这一放宽心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黎蕴虽做下人只有小半年,但已习惯了早起的作息,收拾妥当后便习惯性地去看一看时肃殿下。
但他走进殿下房中的时候,却见不到半个人。
黎蕴心中警铃大作,只得赶忙去找其他人,第一个便冲进了距离最近的白思齐房间。他步伐急促,见白思齐尚躺在床榻上便又往里跑,不料一没留神便被白思齐放在床边的鞋子绊了一下,直直栽进他床上。
这已经是第二次不小心摔进白思齐怀里了,黎蕴懊恼地想。
可眼下没有时间让他俩尴尬,黎蕴就先把时肃殿下不见了这事给说出来了:「殿下他不见了!」
白思齐抬头看他,慢慢把他从自己身上扶起来,咳嗽了几声才回应。然后他也急忙披了件衣服,同黎蕴一起去找林子晏。
林子晏差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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