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斯图鲁松先生。”斯内普把手搁在桌面上,倾身催促。
“月长石粉和喷嚏根草糖浆。”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那什么古怪的扣分。海姆达尔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问题上个学期期末考过,而且还动手实践过,记得比较牢。
但是难以取悦的魔药学教授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请说出复方汤剂的原料。”
“教授,这个问题已经超出……”在斯内普凌厉的直视下,海姆达尔乖乖把抱怨变成答案。“草岭虫、蚂蝗、流液草、两耳草、双角兽的角、非洲树蛇的蛇皮,还有想变的那个人身上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每一个项目都经过深思熟虑。
“斯图鲁松先生,”斯内普没有再克制下去,他放任自己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知道你的魔药学成绩为什么总是在及格线附近徘徊吗?而且感谢梅林的是,至今为止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不及格过。”
海姆达尔咽了咽嗓子。“因为我的实践考成绩。”他小声回答。全然忘记去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魔药学确实如斯内普所说的那样始终位于他的补考预备役部队中。无论就职点是否相同,只要是在教授魔药学的老师面前,海姆达尔就很容易精神紧张,这一点与在魔法史教授面前的心神不安如出一辙。
斯内普又一次向已故的先辈抒发了自己的感慨之情。这孩子并不是因为不喜欢魔药学或者天生缺乏这方面的智商,事实上罗伊?洛朗在回信中称这个男孩的融会贯通能力很强,但是他的贯通形式是建立在死记硬背上,操作方面却像个纠结在一起极其混乱的麻绳团——错乱的毫无章法。
那位彬彬有礼的魔药学教授还寄来了一份海姆达尔一年多来参加的随堂测试的试卷以及一部分的课后作业,该教授还很周到的把上面错误的回答全部翻译成了英文。
卷面还算漂亮,可是实践考试的文字批阅部分让人蛋疼。
斯内普教授当时的观后感是两边的太阳穴胀痛不已,这份东西真实的反映出了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对于魔药学的理解——我背我背我背背背。
斯内普还注意到,在制作步骤与原材料十分相近的魔药在制作上他很容易弄混淆,大体上讲,他总是在简单的魔药制作上丢分,难度较高的魔药在操作上不会像简单的魔药那样重复率较高。
『在魔药学上他是一个‘扎实’的理论家。』罗伊?洛朗在信中这么告诉斯内普。『这一点挺让我郁闷的,相信比我更加郁闷的是他的魔法史教授。』
斯内普回过神来,当看到男孩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没来由的感到愧疚,这个感觉已经多年未曾体验过了,久到他以为自己的情感已经干涸。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斯内普低低的说,声音有些干涩。
海姆达尔为他不再继续刁难而悄悄松口气。
“通过母亲的日记本。”
斯内普教授的眼神中有着某种期待——如果海姆达尔的解读没有出错的话。
“‘我有了朋友。不是家里给我安排的,而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友人。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一个混血,他也是一个斯莱特林。既然同为蛇学院的学生,某些微不足道的问题就更不值一提了’、‘西弗勒斯说我比他更像一个斯莱特林,关于这点我从不怀疑,我是一个马尔福。让我怀疑的是分院帽明显把他分错了地方,我认为他应该去拉文克劳……或者格兰芬多……’”海姆达尔口齿清晰的背诵日记本里的内容。“‘……我让他使用迷情剂就是对他纯洁爱情的一种亵渎和鞭挞。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你真的是一个斯莱特林吗?’”
斯内普神情怔忪,没有海姆达尔以为的大发雷霆或者被揭穿什么后的羞愤难堪,但是那僵硬的脸色还是让某男孩禁不住忐忑起来。
“她是一个好女人。”斯内普打破沉寂。
“谢谢您这么说。”
斯内普却不接受他的客套,眉头不悦地蹙紧。
“这不是奉承话,我没有必要讨好一个孩子。”说罢一丝懊悔出现在他的脸上,这并非他的初衷,他不想给这孩子留下难以接近的坏印象——就像那群精力充沛的格兰芬多认为的那样“坏”!
“事实上我不认为您会让自己取悦别人,即使对方是某国大员。”这话说出来以后,海姆达尔清楚地接获到豆荚意味深长的低叫,这没什么,他对黑猫坦诚,拍马屁也是调节气氛的一种方式。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张开嘴……
海姆达尔瞪着他那张薄嘴唇,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您再说一遍。”他掏掏耳朵。
“火蜥蜴的血液可以配制什么魔药?”
浑身肌肉再一次紧绷起来,海姆达尔搞不明白,刚才不是好好的么,话题转移的也很到位,他们不是已经脱离了可怕的魔药学了吗?为什么突然转回来了?
“另外,回答完这道题目后,我再根据你的答案布置几道实践操作。”
斯图鲁松室长小脸儿一白。
[大概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豆荚猫怜悯的说。
遭受酷刑般的逼问之后,又动手做了几次药剂,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终于决定放他一马。
海姆达尔感激涕零,暗暗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做德姆斯特朗四有新人。此时此刻,他由衷的怀念倡导自我鞭挞、放牛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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