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淅的脑子里,升腾起了许多五彩缤纷的气泡:摇摇晃晃地在眼前炫丽的飞舞,又不断地灿烂的破灭......身体,腾云驾雾一样,轻飘飘地悬在半空:一时狂风怒卷,一时天高云阔.....
直到,跌跌撞撞地从云端坠下:如撕碎的柳絮纷扬堕落,没个尽头.....
这一夜,罗修的力气出奇的大,而且耐力惊人。一次又一次的征伐侵夺,透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和强硬。他没有让亦淅受伤,却让亦淅觉得他在借由身体在宣泄着心里的愤怒。
床---第之上,他又将与自身气质全然不符的军阀作风,发挥到极致——不停地质问着:“告诉我,你是谁的?”
亦淅被逼得实在捱不过他的侵---犯,只得重复喃喃着:“我是你的.....你的.......”
如此,他便像听了赛场上的加油欢呼般,更加疯狂地进犯:从脖颈到脚踝,没有落下的地方。啃咬、舔噬的印子,一路漫延倒像是张地图;顺着这些明显的绯痕,可以轻松地画出其欢---爱的路线。
亦淅从开始的应承,逐渐享受,互动;到哭叫求饶——泪水夹杂着汗水,还有别的什么体---液,全身湿淋淋的,活像从水里捞出的一尾鱼,无力地扑腾着.......
身下的床单,枕套早被打湿,浸透了。
罗修大汗淋漓,依然干劲十足地挺动着身子。
痛苦与快感都在成倍的叠加,已然到了即将崩断的边缘......
“坏掉了......受不住......”
方亦淅的潜意识,觉得自己将无法支持下去。全身上下拼凑起来的力量,也仅仅够吐出这几个字;连这样的低吟,都快找不到调儿了。
不想总以弱者之态晕过去,然而无法抵抗巨大的晴---欲的颠沛,和席卷......身不随己,败絮扬花被裹入黑暗之中。
就如,陷入死亡。
再次有能力睁开眼睛,窗外太阳已近西斜,虫鸣啾啾。
强撑开的眼皮,酸涩绵软,大脑一片混沌。
身上,好像被石磨重重地碾过了几遍:零落破败得拼不齐整。
亦淅闻到自己的身体上,散发着清爽香味;想是罗修已经为他清洗过了,还细心地擦了花露水。对于这一点,他总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每每昏睡之时,还要让人家当个婴孩般的来照料。
丝丝尴尬之中,也带了些点点不言而喻的喜悦。
他挣扎了一下,想挪动身体;这时才发现,这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容易。酸软胀痛的四肢,根本使不上一点点劲儿。
颓然歪倒于床上,检讨着昨夜太过荒唐与莽撞的行为。每次忘乎所以的情动过后,都会带来沉痛的后果;自己仍屡犯难改。
莫非,真的是近墨者黑,中了罗修的“毒”?
“醒了?闻声望去,罗修西装革履,架着眼镜,神采奕奕。“又发呆了......刚睡醒的时候,果然是很要爱的。”
每到这时,亦淅都很不忿:明明两个人一道抵死相缠,拼尽全力,为何单单只有自己是最后被榨开抹净,爬不起来的那个?这不科学啊,不是应该他更辛苦一些,虚耗得更厉害啊.......
越想越不服气,亦淅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罗修应着,把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在床头柜上,才慢慢说道:“池卫约了我们六点钟吃饭。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有心无力了。我会替你向他说sorry的。”
亦淅盯着罗修的双眸,猛地就明白了一切。
“你是故意的?”
罗修看起来,倒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这种场合,不适你。你只要乖乖留在家里就好了,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他淡然地说着,无可置辩的语气,“你睡了快一天了,把粥吃了。否则,胃该不好了。”
亦淅见他端起粥碗,小心地用嘴吹凉,五内滋味杂陈。
这个人,怎么就看不透呢?每行一步,必有其深沉的用心;每说一句,都有可能是出其不意的陷阱。和他周旋,无异于与虎谋皮;费尽心机,似乎也只是换来其半真半假,若有若无的牵挂罢了。
方亦淅突然由内而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恼怒与不甘!
他要征服这个男人,要完完全全地驾驭自以为是的罗修。
如果可以做得到,他不介意将这个自大的男人囚禁起来。让他与世隔绝,看到的,听到的,只有自己;只能信赖自己,依附于自己。
终有一日,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操控一切,任意掠取的滋味!而后,要做的是把他困于身下,看着他甘心情愿地臣服于自己:婉转生媚,承---欢雨露;那样的罗修,定是别具风姿吧。
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执念;只是知道,这绝不是单纯的为了报复的快感。
这种疯狂的想法,令亦淅的心脏咚咚跳得厉害。
顺从地倚在罗修的身侧,就着他端着的碗,一勺一勺地咽下他亲自喂的粥。
罗修又叮嘱了一些话,再三重申大概只出去两三个小时即回。厨房里已经煮了汤,回来时会带上宵夜;这才有几分难舍难分的出门。
方亦淅喝了粥,胃里暖烘烘的,舒服得很。头挨在枕上,满脑子里尽是要反---攻罗修的绮念和算计如何在其身上打开突破口。
不知不觉之间,又落入梦乡。
池卫约罗修的饭局,在一处私家菜馆。
由于是私家菜,环境相对安静了许多。没有了高声喧哗,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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