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墨这厢正琢磨着该如何是好,奈何外面的人不给她时间。
“陛下,娘娘入浴的时候不许人进去。”自他进殿后就紧跟在身后的连声叫唤,让胡亥听着很是厌烦,当即一个回身,眉首一怒,“怎么,奴才不许进,朕难道也不许进了不成?”
“可娘娘吩咐了,奴婢怕……”
在烛火的映衬下,满室晕黄。胡亥偏首施去一眼,这丫头也算有几分姿色,低眉顺目的,此时望着他的眼里满是怯意,却掩不去眼底那份隐隐的期待。可惜,偏巧他今天想挑食,不准备就这么将就一顿。
一手将人攘开,他步伐稍快,走至侧殿的门前,可这手还没来得及推开浴池外的殿门呢,外头就传来了连声的嚷嚷。其后,连连唤他陛下的那名内侍因着卯足了一股子冲劲,以致被主殿门槛给狠狠绊了一跤。
这一跤本该是极疼的,可那人竟是连句痛都没喊,更是没有任何耽误,立马端正跪好,喘着气将话道出,“陛下,巨鹿……巨鹿传来急报,战事又起,我方损失了十万兵马,还……还有王离将军,已经战败被俘了。”
这可谓是一记静夜响雷,以致胡亥懵愣了半晌还没反应过来,“章邯回来才几日,那边就给朕出了这种乱子?!”
这个当下,自是什么旖旎心思都难再有了,胡亥立马撤步前往议事堂,命人深夜召集百官,而章邯,更是被直接遣往巨鹿。
这边揣紧了一颗心的甘墨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没缓下心来呢,就听耳畔传来一句,“好了,他今夜回不来了。我们可以到榻上去慢慢来,免得你待会儿受凉。”
……
……
事后,他一手覆在她的腰后轻轻滑弄,一手长指勾过她的耳畔青丝,为她捋顺,想来是因为饱餐了一顿,以致笑意就没下过嘴角。
她乏得厉害,也只能由着他去,这等小闹,与方才的大肆折腾相比,可谓是他的慈悲了。
正当她昏昏沉沉,即将入梦时,他接下来好似在喃喃自语的那番话,却叫她冷不经打了个寒战,难再有困意,即便周身已满是疲惫。
“墨儿,你一定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定好了全盘计划,先扳倒李斯,再利用你除了胡亥,之后再把你卖了取信于赵高,借此倒戈,最后再挑拨他跟章邯尽早互斗。”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是叫她越听越胆颤,“本来呢,这计划虽然在初见你时动摇过,但终究也只是动摇了那么小小的一瞬间罢了。可后来,我都已经开始动作了,即便有个不得已之下的诈死,但事态的发展,也算是尽在掌握中……奈何啊,心动得厉害,最终导致计划只能中途夭折。”那时的他虽是在阴差阳错间得知了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的某种关系,但终究不可能因为一个无法被证实的猜想而动摇自己的计划,直到,他没能管住自己的那次,直到那时,他方才不得不承认,真是心也动了,念也动了。
明明是很温柔的声音,很疼惜的动作,可在她感受来,却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
她睁开眼,淡道一句,“我倒是奇了,你准备怎么利用我除掉胡亥?”
见她醒了,他并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反应,想必,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有种慢性药物,女子服了,对己身无害,但与男子欢好后,药性便会转嫁,进入体内后,便会转变为慢性剧毒哦!”
闻言,她眉目一凛,“你对我下毒?”
“也不全对,毕竟对你来说,是全全无害的嘛!”
她暗抽一口气,凝眉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就是那几碗清粥咯!”
……很行呀,那个时候就开始设计她了。合着他一面跟她商量着怎么扳倒李斯,一面背地里给她下套,甚至还准备卖了她取信于赵高?
“唉,结果没成想,竟然害到了我自己,幸好我有带解药。”话音微顿,紧接着,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诶,现在想想,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张良这话里说的,自然还是他没能坚守持定的那次。而他这连着的两声叹息,却叫甘墨很想甩他一耳光,如若不是这家伙那次兽性大发,她指不定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怕是被人卖了还给人准备跑路费。
“怎么了,墨儿,你在发抖呢,很冷么?”身体本就挨得极其紧密,要察觉到她的异常是很容易的事。在这种亲昵的时刻,要安慰人,自然需要耳鬓厮磨,“不要怕,现在的我很喜欢你,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那她可是该对他感恩戴德了?
回想第一次时,她是因为全无防备,才被他得逞,那时虽是怒意横生,但更多的,却是因着他对她的那份突如其来的喜欢,而感到好生奇怪。而这次,她却是属于半推半就地承了,毕竟他的功夫也是没话说的,只是没想到,这人竟会在事后捅刀子。
她现下的发颤,除了是因为害怕现在的他以外,终还是有些心虚自责,毕竟现在的他,也算是她一手造就的。
唉,突然发现,论作死,她自己也很有一手呀!
……
……
巨鹿的战事,是在早前,章邯走后的第三天发生的。
而当这次章邯赶回去时,却发现,双方已经息战,剩下的三十万兵马安然无恙,司绥看着更是悠闲。
这里头的猫腻,他大致也猜出来了。
司绥见他冷下了脸,也不叫屈,坦言道:“我不这么做,赵高会那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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