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谢?当今科场,请荐盛行,布衣出身的他,何德何能名列三甲。
可不就是靠的正褪他衣服这人么。
千里迢迢,从吴越奔赴长安,满怀期待的他才知晓,登科远不止才学如此简单。二度名落孙山,长物当尽,走投无路,他想如其他举子所言,争取王公大人的青睐。
于是他遇上了薛孤意。
沈谡本想,薛孤意予他推彀,助他通榜;他便为薛孤意倾尽才智,谢君赏识。如此,两全其美,各得其利。
可到头来,薛孤意不过是要他打开腿。
薛孤意把他拖进浴池,沈谡想开口,想提醒薛孤意衣袍未脱,可对方不管不顾地吻住了他。
富有侵略性的吻,令人肖想,这位执掌禁卫的苍云将军,或许在战场上亦是如此做派。
嘴唇被咬,刺痛拉回他的注意力。身后是池壁,无路可逃,沈谡抱住薛孤意,迎合起这个吻。
衣衫尽湿。舌尖在追逐,鼻息在交融,颤动的气魄在沈谡胸腔中翻涌着,化作吞咽唾液的咕咚声。缠吻一阵,呼吸困顿时,薛孤意捞起他的双腿,使他后背抵于池沿,上身悬空,这便要进入。
抗拒的呼声,没能从短气的喉中发出。
干涩、紧闭的甬道,被毫不留情贯穿到底。
疼啊。温水被男根带进穴里,火辣辣的,沈谡身子痉挛着,想着,可能又擦破了。
长歌紧锁的眉宇瞬间凝起冷汗,混着氤氲水珠,染成濡湿的一片。
被濒死般的紧绞短暂扼住呼吸后,薛孤意大力chōu_chā起来。
疼痛带来的的昏黑与室内暧昧的暖黄在眼前混杂争斗,沈谡搂着将军的颈脖,断断续续呻吟。
他不懂。
他只是个长歌门收养的孤儿,样貌充其量担得起“端正”二字。
开元二十四年的槐黄时节,雕花灯笼酡红了暮色。严肃把守的门卫,簇拥的扈从,卫国公狩猎晚归,多予了除琴外身无长物的他一眼,一眼至今。
缘孽。
沈谡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清高地唾弃。一下,又一下,撞得池沿无情磨红了脊背,撞得疼痛偷梁换柱了酸慰,水花四溅,他仿佛置身波涛浩淼的云梦泽,沉浮。
他仰长颈脖,想找回清醒,腿却不自觉勾上了侵犯者的腰。强健的大腿啪啪拍打着他股间,和了泉水的声响格外刺耳。
意识快要溺毙。
猛地,薛孤意把他抬出水池,使他后背砸上白玉地砖。
沈谡的闷哼还未结束,深埋体内的孽物又开始无休止的抽送。
上好的蜀锦呀,无人关注地黯然滑落水泽。
李唐尚武,文人亦向往书剑飘零,他琴剑双精,只未料,柔韧的身段在座主手下不曾斩敌任侠,只沦为床底间尽兴放肆的资本。
像脱水的鱼,挣扎在湖岸涸泽里。越发急促的喘息推诿不去旁隅,正源于他自己。
坚实胸膛在他仰望的视线里前后耸动,连珠热汗沿着锋利下颌流淌,舔着筋骨明晰的颈脖,爬进锁骨间的凹陷,最终潜入隆起块垒间的缝隙里,悄然无痕。
他忽然觉得,口渴极了。
水雾,还在冒。薛孤意双手撑于他身侧,吐着气,挺腰、送胯,粗长性器一下一下凿进不适合交欢的菊穴。沉甸精囊啪啪拍打着会阴,沈谡自己的那根,竟也是立着的。
危险的挺翘,将被肏至顶峰的先兆。
薛孤意射了,沈谡的脑子也空了,直到发簪被抽出,青丝散下,他都毫无反应。
咔嚓。
沈谡回神时,薛孤意脸色阴沉,指间只余残花点点。
三春月照千山路,十里花开一夜风。曲江春好,杏影娆,宴上有套熟络的同门进士,借时下簪花风俗,折及第花一枝为他髻发,他未拒绝,想来是被薛孤意看去了。
可笑。
“绾发而已。”他站在水中,垂眼道。
“那我看过几日的慈恩寺,你不用去了。”
湿透的睫毛,豁然掀开。雁塔题名,新进士一生只一次的意气风发,怎能错过。
最终是沈谡妥协了,再直白不过的方式:对着欲物依然勃发的薛孤意,转过身,两臂撑于泉沿。
冰冷的手指描着他脊柱,并不满意。
于是他垂下头,把臀拱得再高,再后些,连腰肢都拗出内陷弧度,又腾出一只手,掰开自己的臀瓣。
饱满肉丘下,尚未合拢的艳红肉孔还蓄着浊液。刚从水中抬起的双股润光粼粼,像成熟的油桃,几乎要散发出甜香的味道。
早已习惯的承欢姿态,依然刺激的长驱直入。
又是好一番鸾凤颠倒,云雨翻搅。
性事至激处,沈谡失手向前倾去,却被薛孤意掐住脖子,深深按入怀中。
躯体紧贴地,薛孤意在他体内泄出。
沈谡恍惚觉得,他快死了,或由于窒息,或由于灼烫,或由于卑微。
可他还活着。薛孤意就着汤水洗净了二人,又将他赤身luǒ_tǐ地抱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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