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去找份事做了。”风静持将馒头狗放在地上,任它愣然仰视自己,他则俯首说道:“馒头,你还记得司暇让我去的那家夜店吗?司暇说过,他会经常去那家店……我记得那家店在外面贴了招聘启事,我想去试试看。”
司暇被吓了个魂离狗身,可他将叫嚷硬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因为他看见,风静持不知为何,竟垂了眼睫,右手抚摸着左腕。他左手的手指嫩如柔荑,一旋一转间,好似能现出一只夺命的刀片,流水般一划就撕裂人类的咽喉。
“我想在远处看看司暇……如果运气好,碰上了那个人,就能一石二鸟,完成‘她’交待的事了。”窗外的路灯突然短路,恰时明灭了一下,风静持的面容便也瞬间暗、瞬间亮,好似摘取眼镜般轻易的,他就切换了人格。
司暇仰望着他小竹马的脸,忍不住想:风静持,我要看清你,还真够难的。
第 15 章
该抓紧时间睡觉了,风静持又麻利的打好了地铺。司暇这回可学了乖,他堂而皇之的钻进了风静持的被窝——风静持就看着一坨鼓囊囊的东西从自己脚边往上挪,挪啊挪,活像一只只顾弯腰打地道的鼹鼠——然后馒头狗终于探出了头,它喜滋滋的“汪”了一声。
风静持:“馒头,你很喜欢钻被子吗?不觉得被子里憋气?”
司暇:“……”嗤,还不是为了另辟蹊径,潜伏进敌军中枢嘛。司大少可绝对不会承认,他本来是想躲进小竹马的被子里,监视他直到天亮,再尾随他去上班,不料脑袋往被子里一钻就勾起了幼时的“拱被”回忆,他玩心一起,直接大挖地道般钻出了被子的另一头,还得意忘形、向风静持“汪汪”炫耀!
司暇觉得自己重生了一遭,不仅心态变年轻了,还大有以第二宇宙速度直奔二缺境界的趋势。他像只会收缩的竹节虫,屁股往外揪,想离暗含笑的风静持远一些,可风静持伸手一捞,就将馒头狗拽了回来,还为它细细敛好被角,“馒头,北京一入秋,早晚就格外凉,小心感冒。”
然后司暇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竹马眼皮一阖,以第一宇宙速度投入了周公爷爷的怀抱。
司暇:“……”幸亏馒头狗不是可蒙犬那类拖把头似的多毛品种,要不然风静持抱狗睡觉,因为吸进了狗毛上的灰尘而得鼻炎肺炎,那可就坑死个爹了!司暇自己是绝对无法容忍狗上人床的,他觉得猫狗类的畜生无论洗得多干净,还是在缝缝隙隙里藏细菌纳病毒,就是要趁机坑害没心机的人类!
司大少倒是诚心诚意在为小竹马的身体健康着想了,然而真让他钻出被子,与风静持有多远隔多远,他又不乐意了。
也是,他得用小狗仔的体温温暖自己的小竹马嘛。他上一世是个实打实的人渣,但他这一世晓得了风静持珍惜他的心,便要涌泉相报,对风静持实打实的好,好得他只差把风静持娶回家当老婆了。
一想到终身大事,黄金单身汉了一辈子的司暇突然色.心大起,他用狗舌头飞快的“吱溜”了一下风静持的嘴唇,然后头一埋,就道貌岸然的装作熟睡,还有模有样的打起了狗呼噜。
在被褥下的阴影,与眼皮下的黑暗中,司暇感觉风静持温热的呼吸就轻拂着他的面颊,好似让人飘飘欲仙的暖雾。也许他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了,但如今,这个想法再次激烈昂扬,他简直渴望当即撕裂这身憋屈的狗皮,用人的重量压迫风静持,对他做点什么——譬如说,将他揉搓一番,惹他生气了,再与他似真似假的打闹——就和小时候一样!
他们小时候,可是经常在床上“翻滚”咧!只要风静持不接受他“玩这玩那”的鬼主意,他对风静持软硬兼施,可风静持又八竿子打不出个闷屁了,他仗着自己营养吸收好、体健身又壮,干脆将风静持往床上丢,抄起枕头就雨点大雷声小的砸他,还作势要“闷死”他——风静持一急,瞬间“小疯子化”,拽过双人床上的另一只枕头就迎面还击,却正中司暇的下怀——于是乎,他俩再次上演司暇美其名曰“枕头大战”的无聊耍闹。
司暇还记得,他俩的“评分标准”好像是……谁被另一人的枕头击中,另一人就得一分,“战役结束”后,分多者为胜者,可以对对方任提要求。然而,他俩每次都从床上打到床下,再从床下打到床上,我的枕头掉了,就扑上去肉搏,抢你的;你的枕头羽绒乱飞,瘪成一只枕套了,就掀起床单蒙我的脸,让我就算拎着枕头,也因睁眼瞎而方寸大乱——他俩每每自坏规矩,打到最后,“武器”根本就不是枕头了,而五花八门如床单被套褥子凉席……更因玩得太过投入而忘记了自己的“分数”,到头来两人汗水淋漓、在一摊混乱的床上四仰八叉了,司暇动用伶牙俐齿叽里呱啦一番,两人就能握手联合,视往日恩仇尽如过眼云烟。
可一旦年纪增长,司暇再挑起“枕头大战”的事端,就太过幼稚可笑了。他将记忆珍藏进厚重的箱奁,可他向来不是一个善于打理的人,盖子一合,他就不管不顾,自己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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