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小朋友划三八线一样分得清楚,吵架归吵架,别的事半点不影响。
“操,你们这也叫吵架?”魏以宁在他们的冷战持续一个星期之後终於发现端倪,简直要笑出来,这俩好歹也要对得起这个词。
那时候就这样,有事没事闹一闹也算是情趣,其实谁心里都有杆秤呢,掂量掂量,知道对方心里有你,怎麽折腾都有底气。
周末放学之後本来惯例是要商量商量这两天怎麽过,高考越来越近都不知道以後会怎样,过一天就少一天呢。
现在这麽一闹腾估计谁都没有这心思,顾阳心里烦着,像有人在那里放了个火盆,还一直往里扔木头,火烧火燎的。
他懒得回家,家里只有一个管家连点人气都没往寝室床上一扔,晃着晃着就去了酒吧,因为临近期末考的关系乐队的演奏也暂停了。
他摸出身上所有钱要了一杯酒,什麽牌子都不知道,就看着好看,灌了一口到嘴里,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周围一片喧哗,舞池里有人腰肢扭的像要断掉。其实哪个时代都一样,有人忙着活有人忙着混,活到头是一辈子,混到头也是一辈子。
他坐在吧台旁,听着dj在那里放乱七八糟的音乐,心里乱糟糟的。
love,
you’re every breatake
you’re every ake
and i ,i o y love h you
一杯烈酒全灌了进去,晕晕乎乎的,从酒吧里出来,被风一吹清醒了几分,才觉得头疼。他慢吞吞的走在胡同里,想着要是再遇上拦路劫财的就可以直接歇菜了,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後面越来越急的脚步声,脑袋里空空的什麽都来不及想,下一秒胳膊就被一阵大力拽住。
顾阳被带的踉跄着後退一步,本能的想挣脱束缚,一抬头却看到那人阴沈的厉害的眸子,漆黑如墨,暗的像要把人吸进去,是於眠。
“你去哪儿了!”
於眠一把把他抵在冷硬的墙上,紧紧箍着他的肩膀,全身都罩在一股阴沈的低气压下,甚至还微微发着抖,顾阳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吓的动也不敢动,只能木然的呆在那里。
“说话!”
“……酒……酒吧……”
话音还没落地,於眠就一拳砸在他背後墙上,力气之大让年久失修的旧砖墙嗖嗖的往下落碎片,和着初夏的风,迷了人眼。
“不是跟你说不准一个人去那种地方的吗!”
顾阳被束缚在他的双臂之间,小小的空间,转个身都不能,连呼吸也不顺畅,却觉得心里那份烦躁悄悄安静下来。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心的抓过於眠流血的手,裤子口袋里掏了纸巾给他按在上面。於眠还是僵硬的立在那里,绷着张脸,直到顾阳陪着笑脸小声唤了声,“小鱼……”
箍在身上的力气一瞬间松懈了下去,於眠单手撑在墙上,脑袋抵在他的胸口,“阳阳,都是我不好,你别再这麽吓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退到地平线以下,只露出半个头,还在发着光。
微凉的夜风带着草丛里不知疲倦的虫鸣灌进耳朵里。
夏天到了。
周遭无人,他们就这麽靠着,过去和现在匆匆闪过,而後一切都安静下来,连时间的流逝都慢了下来。
无论过去多久,就两个人,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怎麽也不分开,多好。
最後回到寝室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看门大爷堵在了外面,顾阳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又有一副磨人心的好嗓子,赔个笑脸说几句好话,最後大爷只是训了几句就放行了。
周末楼道里不开灯,黑布隆冬的,顾阳走在前面,於眠跟在後面,一下一下踏在水泥台阶上,两个人沈默着,只有脚步声纠缠在一起。
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换了新寝室,六人间的屋子,床位也变了,他们从临铺变成了上下铺。
那晚只有两个人的寝室里他们只用了一张床,吱呀作响的老旧铁板床上发生的事带着点青涩和懵懂,还有一些初尝jìn_guǒ的兴奋。
那时,於眠十八岁,顾阳还差一个月满十七岁。
完事後两个人黏在一起,於眠抱着顾阳,单薄的手臂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顾阳被勒的疼了,就去推他,却看到那人的眼睛,写满了紧张和担心。
顾阳笑了笑,去拍他的脸,“嗨,我没事!”
“我怕伤到你。”於眠眼神闪烁下,又说,“我舍不得。”
“胆小鬼!”
“我喜欢你,阳阳。”那人的眼眶几乎要盛不住里面的感情,晃一晃就要满溢出来,“要发疯了。”
顾阳把脑袋搁在他的心口,明明是幸福值满格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麽会觉得心疼,就好像盛开的花朵无论有多艳丽美好你总是知道它几天之後的凋零一样。
於眠揉着他的短发,像要就这样把他整个儿揉进心里,“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
沈默了一会儿,顾阳才说:“小鱼,你真是个傻子。”
老人家都说,话不能说的太满,终有一天会发现当年一语成谶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那时候都爱记日记,故作文艺忧郁,其实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天忘了第二天一定要补上。
顾阳在那之後一个周坐凳子都不舒服,他就很认真的又翻回日记本上那天那页,还是空白的。他用蓝黑色的墨水用力写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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