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冷的声音李浩很熟悉,是银狐,绝对错不了。
“你莫要挣扎,我不会杀你。”银狐森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但若是让外面的侍卫发现,我不得已只能杀了你。”
李浩心中狂叫:“不杀我?骗鬼呢?”可劲儿挣扎,然而药力发作,即便又内功也不顶用,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意识越来越模糊,昏迷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夜间寒冷,灾民们躲在帐篷中饿得难以入睡,今天晚上官府没有发粥,这也证实了那句谣言,赈灾的粮食都被烧了,灾民们十分恐慌,许多人在小声议论着该怎么办。
不知何时,一群灾民趁着夜色混入灾民营帐中,然后开始游说鼓动,说在附近的一个深山里,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中粮食堆成山……
跟王二狗所说的套路一模一样,用吃食来引诱这群灾民,灾民们原本以为他们会被饿死,没想到忽然传来这么一个好消息,于是所有灾民一商量,决定去看看,毕竟他们这么多人呢,还怕被人吃了不成,况且,他们现都快饿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夜色之中,近八万灾民悄然离开了定州,朝东北方向行去,而陈松就在其中。
陈松正混在人群之中缓缓前行,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过,所奔的方向竟是定州,最重要的是,那个身影,他十分眼熟。
陈松心中一惊,赶忙从怀里取出一只小沙包,偷偷地挂在一个灾民腰间,然后用针扎出一个眼,那个灾民只要一落脚,产生振动,沙子便往外漏了几粒,而且还是红色的沙子。
这是他自制的跟踪器,那些红沙非常细小,漏得极慢,这么一小袋沙子能漏上好几天呢,而且这些红沙是在人走路落脚的时候才漏几粒在地上,即便是白天,也不会被人察觉,只有他自己可以凭借经验找到。
做完这一切,他便趁乱离开灾民群,发足往定州方向而去,去追赶那匹快马,看看那人到底想干嘛。
陈松使劲奔跑起来,比马还要快上几分,只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到前方有一匹疾驰的马,马背上那人,就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骑马之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陈松,缓缓停下马,陈松见他居然在等自己,心头一震,看来自己果然没认错人,就是他。
陈松也放慢了脚步,朝那匹马走去,前方那人已然下马,在那等他,终于,二人见面了,只隔两丈多远,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倘若陆云此刻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青衫年轻人,因为当初正是他,阻止了陆云刺杀武媚娘。
沉默了许久,陈松缓缓道:“师兄,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青衫人打量着陈松,淡淡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差点都认不出了。”
武者的眼力是远超常人的,他们能从人的动作中认出人了,即便陈松现在早已面目全非,青衫人还是能认出他来,陈松也是如此,他只是从一个骑马的动作就认出了自己的师兄。
“师兄这是去哪?”陈松问。
青衫人道:“去定州城。”
“去定州城中做什么?”
青衫人道:“奉命去捉拿李浩。”
陈松闻言双眼一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神色变得很古怪。
青衫人淡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效力于李浩,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捉拿李浩,不会伤害他,这是师父的命令。”
“呵呵,师父……”陈松冷哼,一提到师父二字,他的神情变得说不出的寒冷。
“我知道你恨师父。”青衫人悠悠道,“不过师父毕竟对我们有养育之恩,也有教导之恩,你不该恨他。”
“不该吗?”陈松冷笑,“他为何养育我们,又为何教我们习武,你难道至今还没看明白吗,我们就是他手里的刀,去为他卖命,去为他杀人,我们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我们就是他养的狗,他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得咬谁。”
青衫人缓缓道:“这个你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当初我们也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是,我十一岁的时候就知道了。”陈松咬牙道,“可是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大了,就懂得多了,我就不信,你的心中没有丝毫怨言?”
青衫人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
陈松接着道:“老实告诉你吧,上次的任务失败,是我故意的,我故意喝了许多酒,让自己失手,为的就是试探一下他,他总是说我们在他心中就像亲生孩子一般,我就是要看看,我在他心中,到底是亲生孩子,还是一条狗……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被他打得只剩一口气,若不是你偷偷送来的药,只怕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这件事,我欠你一份情。”
青衫人叹道:“那次的任务实在太重要,关系着师父的大计划,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你一气之下离开后,师父也时常后悔,他对我说,他对不住你,他不该对你如此苛责的。”
“哼!惺惺作态!”陈松冷哼:“还想让我回去做他的狗吗?”
青衫人长声叹道:“师父说的是真的,你这些年来浪迹江湖,最后在长安落脚,你以为师父不知道吗,你叛出师门,在江湖上可是大罪,师父也没有怪你,不然他早就去找你算账了。”
陈松闻言沉默了,确实,他对自己师父的能力还是很了解的,倘若他师父真的要跟他计较,他不可能活到今天。
沉默了许久,陈松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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