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了失眠的夜晚,思念的痛苦就犹如毒蛇一般缠绕住他。林梓森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能再勇敢一点,对那个人说出自己的心情,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
但是,没有人能让过去重来。
那个人最终还是走出了他的生活,成為一段过去的回忆。
有时候他会想,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也没什麼不好,只不过,事情往往事与愿违罢了……
今天原本天气晴朗,一整天阳光普照,怎知到了要放学的时候,天空忽然阴暗下来,没过多久,大雨倾盆而下。
林梓森没带伞,同事们又刚好都走光了,他只好坐回座位上等雨停。只是在办公室裡等了快一个小时雨也没有要停的跡象,看著窗外的天气,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家裡的冰箱空空如也,想回去做饭也先得去超市买食材,但离他家最近的超市也要走十多分鐘,学校附近不好叫计程车,雨这麼大,不成落汤鸡才怪。
想了想,林梓森决定碰碰运气,跟值班室裡的警卫借伞。没想到警卫有多餘的伞借他,道谢之后就出了办公大楼。
雨越下越大,他虽然有撑伞,但从超市买了一堆东西之后再回家,裤子也全被打湿了。
林梓森走进楼梯间收了伞,加快上楼梯的步伐,并从口袋裡摸出钥匙。
谁知刚出了楼梯间,他便看到自家门口站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时间楞在那裡。
那男人见到林梓森,主动跟他打招呼。“请问你是林梓森先生吧?你下班可真晚,我在这裡等很久了。”
林梓森看著对方整齐的衣著,再低头看看自己湿淋淋的裤子和鞋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请问你是……”
那男人立刻从西装内袋裡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冒昧打扰了,我是正德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鄙姓阮。”
律师?“唉,请问你找我有什麼事?不会是有谁告我吧?”
“不不不。”阮律师立刻澄清道:“林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成皓和曾馨凌?”
时隔多年忽然又听到这两个名字,林梓森心裡一紧,手上提著的袋子全部掉到地上。
阮律师看到他的反应,不用等他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是否能和林先生进屋详谈?”
林梓森的脸色有些苍白,听了对方的话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拿著钥匙,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弄了半天才终於打开门。
“阮律师,请进。”
阮律师也不在意他的失态,神态自若地走进客厅。
林梓森先进房间换衣服,然后又去厨房倒茶,光是这两件简单的事情就花了半个小时,但并非是他有意拖延,而是他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过於激动的情绪。
“不好意思,方才失态了,阮律师,请直说来意吧。”
阮律师点了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是要先告诉林先生一个噩耗的。一个月前,成皓先生和曾馨凌女士遭遇车祸,已经不幸身亡了。”
“你说什麼”林梓森错愕地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知道林先生和成氏夫妇是至交好友,可以明白你此刻的心情,还请节哀顺变。”
林梓森没有回答,听到这消息的瞬间,他的心臟几乎要停止跳动。他难受地拿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热茶,却因為太急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阮律师见他有些情绪失控,立刻从桌上的面纸盒中抽了几张面纸递过去。
“林先生,林先生你还好吧?”
林梓森接过他递来的面纸,胡乱擦了擦不知何时已流下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说道:“既然他们是在一个月之前出的事,為什麼现在才来通知我?想不到,我连他们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阮律师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虽然成氏夫妇的死因对外公布的是意外事故,但实际上,这起车祸很可能是人為的。”
“什麼?你的意思是成皓他们可能是被谋杀的?”
阮律师脸色凝重地道:“其实,成先生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感觉到有危险了,所以他為了以防万一,立了祕密的遗嘱放在我这裡,也特别交代我,万一他真的出事,一定不能让你出面。如果你去参加了葬礼,就等於曝光在凶手的视线下,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
林梓森问:“到底是什麼事?”
“林先生你应该知道,成氏夫妇有一个孩子,今年十七岁了。”
林梓森点了点头。他又怎麼会不知道呢?
当时就是因為未成年的曾馨凌未婚怀孕,而孩子的父亲是成皓,所以他们才被学校双双开除了。之后,听说曾馨凌的父母逼著她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成皓一怒之下便带著她私奔,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处,就连自己这个他们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
这两个人一消失就是整整十七年,没想到再次听到他们音讯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噩耗。
林梓森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成先生在遗嘱中说了,希望你能成為他儿子成继尧的监护人。”
林梓森有些诧异。“我?”
“对。”阮律师道:“其实成先生并非有意这麼多年不与你联络的。据我所知,他一直都记得你这个年少时的好友,只不过因為他的工作纠纷甚多,所以担心和你有太多联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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