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还打伤人呢!山下的看守都没看住你,你倒是挺厉害啊,混黑道的都能被你这醉汉打,你上辈子是武林 高手吧,啊?”薛平榛说话间抬起了头,环视了这屋子里的人一圈,最后把手套甩在梁武的脸上,怒气写了满脸 ,而这房间里的气氛也瞬间从暴虐变成了冰冷,几个手下明白薛平榛这是在借着梁武在说他们的无能,便开始发 抖,面上变得刷白。
薛平榛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一看就是生气了。萧仲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倒是有个不怕死的跟上来问梁 武该怎么处理,萧仲停下脚步说:“这狗人从他妈哪来的就给我送哪去。”
那人不解,刚想问,萧仲却气冲冲的压低声音说:“这也不理解?别他妈丢人现眼了,还嫌给老大惹得麻烦少? 把今天在大宅轮值的全他妈给老子叫到后院!”
薛平榛从地下室生了一肚子气,回到书房看见那恼人的账本更是火上浇油,他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然后 坐在椅子上继续生闷气。
不管他有多努力,总是有几个猪一样的手下和那些混吃等死的老蛀虫在扯他后腿,早晚他会让这些人都滚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萧仲又敲门进来,薛平榛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声音也没动弹,萧仲轻咳了一声,薛 平榛没睁眼,“说吧。”
“大哥,梁武派人送了回去。”说话间,萧仲把薛平榛扫到地上的账本捡起来整理好放在桌子上。
“别让他死透了,找个大夫给他治治。”
“是。”萧仲应道,“今天轮值的几个人已经被我训了一顿,梁武上来的时候,守山脚那个离岗上厕所了。”
“这样就够了?”
萧仲没回答。
薛平榛继续说:“给他绑好了,关厕所里三天,别给吃的,不爱上厕所吗?这回一次性让他上个够!”薛平榛闭 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用手指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萧仲怔了怔,继续说:“被打伤的那个就只是被划伤了脸。”
“嗯。”
“大哥,那其他人怎么处理?”
“涉及到的,每人抽十鞭子,然后让他们去下面看场子,出一点儿问题他们就别回来了。这边缺的岗,找几个靠 谱的补上,要是不乐意直接撵走,人咱有的是。”
“是。”萧仲应道,又说,“大哥,那账目的事儿……”
“等过完年再说吧……”薛平榛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重复道:“让那几个老家伙过了这个年。”
这些叔叔大爷是一路看着他成长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放过他们一马。但他们做的事儿太让他伤心,他似乎也懂了 自己早年被扶植上来的原因。傀儡?他是不会做的。
“明白了。”萧仲道。
“去忙吧。”薛平榛挥挥手,萧仲鞠躬离开。
六
薛平榛很久没动私刑了,大家也都以为被萧仲教训一番就了事了。这三年间,除了程老大刚没那会儿薛平榛曾经 狠过,后来几乎都没罚过谁,他们甚至早把很多规矩忘在了脑后。谁知一会儿功夫,传出的消息竟然这么严重。
这几个人知道后悔了,不愿被鞭打就在大宅外面齐刷刷的跪了一排,就跟罪人一般,各个耷拉着脑袋。
萧仲将这情况告诉了薛平榛,薛平榛只吐出几个字:“那就让他们跪着吧。”说完便开始其他的工作。
一直到晚上薛平榛下楼吃饭,看见那几个人还在门口跪着,他们原本只是想无声的反抗,现在却因为薛平榛的无 视变得骑虎难下。此时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寒风刺骨,只消站一会儿,手脚便会冰冷,更别提跪这么久了。
薛平榛轻哼一声,没有理他们。
其实挨个十鞭子比这爽快得多,痛快接受不是更好?他更喜欢听话的手下,而非执拗得与他对着干的人,即使他 现在让他们起来,那以后也不能再用。
萧仲老老实实的陪着薛平榛吃饭,薛平榛食量不大,一会儿就饱了,然后翻起了桌子上的晚报。
从下楼那刻起,萧仲就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薛平榛看不过去,终于说他:“说吧,犹犹豫豫的像什么爷们儿 。”
萧仲轻咳了一声,道:“大哥,其实他们……他们是见你生气了,想求得你的原谅,您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让他们 跪着啊。再说,您肠胃不好,气着也是自己受罪。”
薛平榛把报纸从眼前拿开,看了一会儿他,缓缓的开口道:“萧仲,你跟在我身边三年了,我什么想法你不是不 知道。他们在那儿跪着,你该做什么?”
萧仲低下头,哑口无言。
“是拽着他们去挨鞭子,而非跪在那里挨冻。你该知道我是因为什么生气?做错事是反省,让他们挨顿鞭子让他 们自己反思为什么被打。现在都给我跪在那儿,排了一长溜,呵,可算周围的全是自己人,要是被外人看见,还 得让人笑话。这是看反正我这张脸早就已经丢光了不差这一回了是不是?行了,你也跟他们挨一样的罚,不乐意 你也走。”薛平榛把报纸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离开了。
回楼上的路上,薛平榛便觉得刚才吃的饭在胃里翻搅,让他很不舒服,他站在楼梯口那里缓和一会儿才往上走。 常年的警觉让他留意到身后有道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回头一看,竟是白天捡来的那个孩子正在角落里偷偷的看 着他。叫什么来的?梁……薛平榛一时想不起,他一忙就把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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