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奕用力的抱着北堂澈,两个人影在温柔的月光下,渐渐相拥在了一起。
只这一刻就好。
这可片刻就好。
……………….
后来袁家的事很快就解决了。
京城袁字号的商铺逐一完成了户部的审查,休业已久的店面慢慢恢复了往日宾客盈门的景象,总算白费这一干人忙前忙后的打点。
北堂澈隔着茶楼的窗子向下望了一会,有些欣慰的端起茶盅送到嘴边,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可是要去袁琦老家游玩一番的计划算是彻底打消了。
“我这次帮了袁琦这么大忙,说什么你也得表示一下吧?”
那一夜,北堂澈亲自送北堂奕出了北境王府。
北堂奕临走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了他半晌,憋出这么句话。
狭长的双眼眉头紧蹙,嘴巴抿地紧紧的就等着人答话,北堂澈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时北堂奕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一副老干部脸。
“世子有何吩咐?”
那时北堂澈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眼睛虽然还有点红红的,但是情绪已经稳定的很好了,于是他好整以暇地抬起头望着北堂奕,不卑不亢。
其实他当时真的以为北堂奕是在问他要好处,跟别的那些有的没的都没关系。毕竟有些事已经说得挺明白的了,虽然互表心意的下一刻所面临的就是永远的决绝,但是就像北堂奕说的,他知道他心里有他就行了。
以后他还是北境王家的未来的小王爷,他还是南义王家的宝贝小世子,北堂奕说,他绝对不会烦扰他。
没办法,也怪不得北堂奕这么说,谁让两个人纠结到最后,人家还是说什么也不肯要他呢。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都是当初我惹出来的祸。”
那时北堂澈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呜咽着,给北堂奕心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人家都这样了,他还能怎么逼他呢。
后来两个人在王府的门前面对面的站着,像极了八岁那年的两个人,面上没有复杂的神色,眼里也是一片澄澈无暇。
北堂奕把那枚小小的手镯重新塞到北堂澈的手里,如今两个人都长这么大了,那儿时的物件自然也戴不上了,但是有些东西就和这镯子一样一直没曾改变过,那才是最重要的。
北堂奕一直都挺不会说话的,这不,才给北堂澈哄好了,一张嘴说出一席话,差点又把北堂澈的眼泪珠子给惹出来。
“收好了,”北堂奕握住了北堂澈的手,“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你…你一定记得来找我。”
北堂澈闻言眉头一皱,瞧着手上的东西眼睛一酸,嘴角又有些颤抖起来。
“下、下辈子,我一定,说话算话。”
堂堂一个男子汉,这一夜,愣是把这十来年的眼泪全都流完了。
再后来,北堂澈看着北堂奕翻身上马,准备就此目送他回去。
自此一别,你我再无从前,满腔心事都要好好压在心里,再见面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两个人也再没以后。
结果临了北堂奕又冒出那么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北堂澈还以为这人是故意在要赏逗他。
于是北堂澈好好的问他,“世子有何吩咐?”
“之前你和靳翔他们在饭桌上说的,”北堂奕别过头去,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你哪也不许去。”
说完,骑着马儿头也不回的跑了。
???
哈?
北堂澈满脸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不是不是他又有点晕了,刚说好的那些???怎么临了这话听着还是有点不对劲呢?
他去不去哪的还得要他管了?
可是想归这么想着,等到小靳来找北堂澈商量出行的事时,北堂澈还是找了个借口推脱掉了。
但是别多想,北堂澈只是觉得这次他搭了北堂奕的交情所以底气不足而已,他可不是真就听他话了,毕竟他俩没关系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还有别再跟他提那天晚上的事!都说了翻篇了!
放下茶盅,北堂澈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东西,以后可得小心点,这回可不能再弄丢了,因为到时候不会再有人帮他找回来了。
其实两个人的决心确实下的都挺硬气的。
后来有那么段时间,两个人真是一点来往都没有,就算在哪里偶然遇见也都视而不见,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明里暗里牵肠挂肚的。
红酥手端着黄藤酒,诗诗姑娘的酒都送到嘴边了,北堂奕嘴角一弯也不会不赏脸。尤其是如今心事告一段落了,自恃心无旁骛,理应享受大好时光。于是指尖轻轻覆上那端着酒杯的手,就着这暧昧的姿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下均是一片捧着的喝彩声,“世子真是好酒量!”
而另一边的北堂澈呢,偶尔来到这风月之地,因着性格温柔也不会扫众人的兴。虽然酒量不佳,但是也会小口小口的抿着算是那么个意思。待到酒酣耳热之际寻个机会晃到园子里溜溜,看到那月下美人翩然起舞,有兴致的话也会将摆在一边的瑶琴轻抚。待到一舞作罢,捡起落到琴上那一方丝帕,唇边含起一丝得意的笑,微微躬身对着那暧昧的邀约默默的谢个礼。
其实看这样子,也不是没有际遇。
瞧呀,他们各自过的依然都挺好。
只是再好的酒也醉不倒人,再美的身姿也留不住人。
在旁人面前装的再平静,在无人之时想的再明白,两个人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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