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轨呼吸困难,红了脸,喉咙里咔咔的。
李约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玩够了,把周轨放了下来。周轨一个劲儿往里面躲,怕他再把自己提起来。李约看他这样子,心里有点厌恶,抬手给他一巴掌。周轨脸往一边偏去,正好敲在墙砖上,蹭下一层皮,没过多久哗哗流下血来。
周轨有点无助。他感觉到李约对他没什么杀心,可半夜起来这么折腾他,也实在说不过去。李约这样的家伙,结怨结仇的一大堆,自己绝对排不上号。
李约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次来呢,是让你帮我个忙,将功补过。”
周轨以最快的频率点起了头。他是条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好汉吃软不吃硬。
李约满意地嗯了声,说:“下周三我和两个朋友到你店里见个面,时间是晚上十一点钟。大约两天后,我会把其中一个...朋友的尸体送到你店里,你帮我剁了。”
周轨心想,好家伙,你还真狮子大开口了。忍不住问;“你杀你朋友干什么?”
李约没介意,想了想说:“也不是朋友。唔.....也不算仇人,总之他死了就有好戏看了。”
周轨含糊地应了声:“那我可以走了把?”
李约的身边有一道空隙,他开始往那里蹭。李约一把抓住他:“我怎么知道你会努力办事?”
周轨喝地笑了笑:“你要杀了我,还不是一下子的事?我哪里敢不听话?”话还没说完,被两个保镖摁在了一旁的砖堆上。
李约一步步走过来,冷笑着说:“你和贾成舟半夜里爬进那个停车场干什么?”
周轨头低着,作着轻微的挣扎。李约又近几步,腿正好贴在他脸上,说:“你们偷我的东西,转手卖了再还我的债,算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
周轨心里一寒,他娘的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他朝那条腿说:“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
李约哼了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不知道?”
周轨想也没想,说:“你又不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知道不知道那是你的?”
李约把他的话消化了两秒钟,朝保镖做了个手势,周轨跪着的腿上又挨了两下,他几乎趴在了地上。
李约把周轨的手拉出,扯平放在地上,让他五指摊开,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柄薄薄的刀片。周轨哆嗦着,但也只是哆嗦着,没什么事情好做。李约端量了下他的手,将刀片插进了他食指的指甲缝里,手一翻,刀尖往上挑。周轨的食指指甲被整个撬了下来,血嗤地喷在地上。
十指连心,周轨心口猛烈地绞了下,喉咙都甜了,声嘶力竭地惨叫着。两个大汉松开了他,他滚到一边,抖着哭。李约扯起他的头发,看着他扭曲的脸,说:“乖乖的把事情给办了,其他的事,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要再出什么岔子,你的十根手指头、贾成舟的眼皮,都是这个下场。听到没有?”
周轨已经痛得神志不清,根本没反应过来。李约扯紧了他的头发,凶横地甩了他一巴掌,手一松,周轨的头砸在地上。他又补了句:“听见没有?”周轨勉强支起小半个上身,点了点头。李约这才起身,和两个保镖离开了。
周轨在地上趴了很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就是那么昏昏沉沉地走着,手上的血拖了一路。
贾成舟开了门,看他满手的血痂,脸色惨白,半边脸上也挂着黑乎乎的血,话都不会说了,吓了一大跳,问他:“你你你,你怎么了。”
周轨脚一软,扑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要回房去拜拜我的祖宗们....”
☆、红色粉末
李约坐在市中心画廊的长椅上。他穿了件军绿的风衣,底下是黑色西装裤和一双半旧皮鞋。这里正在举行摄影展。他的面前挂着几幅荷兰摄影师的作品,名字叫大爆炸。一团团粉末在夜空中绽出,彩花一朵朵。他对着墙壁,等着。
有个男人靠着他坐下。男人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架着黑框眼镜,头发花白了。李约看着墙上的相片,说:“是你约的我,自己反而迟到了一刻钟。”
杭潮生呵呵笑了:“怎么,还要我买花给你道歉?”说完托了把腰。
李约侧头扫了他一眼,扯起半边嘴角,笑得有点轻蔑,是年轻人笑老年人的那种。“杭叔,做人呢要服老,横死在床上的,除了妓女就是老人家。”
“男人就非得死在枪口下?你也忒幼稚了。我看死在床上挺好的。”杭潮生理了理领带,“参加影展,穿得那么不上调。”
李约撇了撇嘴说:“我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生的太他妈的贵气,就算裸奔也是光芒万丈。”
杭潮生终于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看李约,这小子半点都没有脸红,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裸奔的人哪个不是光芒万丈的?”
李约没了耐心:“好了,废话扯够了吧?你找我来干什么?”
杭潮生挠了挠头:“我果然老了,把正事给忘了。那个那个.....我手下有两个人,一个叫阿顺,一个叫阿宝。他们一来二去地搞到了大批的毒品,毒品是你的。本来想倒卖出去,可惜半路遇着警察,跑得太笨,被车碾死了。”
李约把头完全转了过来:“怎么,杭叔是向我摊牌?”
“摊牌这种事我早玩厌了,”杭潮生抚了抚镜片。“我最近新学了一样本领,叫嚼舌头。前面在蓝特那儿露了手,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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