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看着他身后做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的c。这里是酒店的8014号房间,也就是c为苏小南定下的房间。
“不错的演技。”c调侃道,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维尔只是觉得,此刻如果不听她的,那他们才会真的失去奥格斯特,而他们也会失去安塞尔,这是一个警探多年的职业直觉。
c看他没有举杯庆祝同流合污的意思,笑了笑说:“那为了你准确的判断,恭喜你选择了胜利的一方。”
维尔勉强扯了个笑意,拿起了茶几上的玻璃杯。
“你怎么知道,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难道你没有看到胜利女神的微笑么?”c的笑意,映在高脚杯的圆弧上,暧昧而高傲。
约翰森早就知道,当他决定了逮捕安塞尔计划的时候,就会困难重重,甚至会赌上自己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可是当他工作了这么多年,站在了如今的高度上,却再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他却怀念起那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
他恨他的失败。
他恨他的洒脱。
他站在了一栋公寓的楼下。
其貌不扬,毫无特色,只是普通的公寓,谁又知道,这里有杀红了眼也要找到的人呢?他是最后一把钥匙,为了解除掉前两道锁,稍稍费了些时间。要过最后一道门,需要的是他的指纹。这里虽然架起了红外线,却没有检视视网膜的高科技设备,这只不过是个暂时据点,却没有想到,对手行动那么快,他们根本来不及转移。
约翰森无奈的摇了摇头,按下了红色按钮,扫过他的指纹,最后一道门打开了。
那里只有一个人,一个蒙着黑头罩,分不清是男是女,被反手捆绑在椅子上,他被固定住的手臂上有很多细小的芯片触角,那是逼供时通电用的。他露出的皮肤很苍白,不难想象,摘下面罩的脸,是多么憔悴。
约翰森挥了挥手,示意看守的人退出去。所有人行礼之后,顺序的离开了这间空旷的屋子。
蒙着头的人发出了让人毛胡悚然的狂笑。
“是你,约翰。”他说。
“约翰森。”约翰森揉了揉眉心,纠正道。
“你在给我做跟班的时候,可是告诉我你的名字是约翰的,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那个小跟班,约翰。”他不以为然道。
约翰森笑着摇了摇头,拉下他的面罩,那是张憔悴的脸,由于逼供的酷刑,他额头还渗着汗滴,脸色白的吓人,眼睛也有些凹陷,唯一震慑人心的,是那对双色瞳,蛊惑着,嘲笑着,戏弄着,高高在上。
“我应该叫你什么?”约翰森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着看着这张脸,看着那让人深陷的蓝黄眼睛,“雅各,还是安塞尔?”
安塞尔笑了笑,那样的笑不是约翰森所能承受的起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寻了很多年的人就在这里,他突然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就是他的归宿,约翰森觉得,自己很累,非常疲惫。他知道,他被蛊惑了。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依旧像昨天,那时他只是个小警探,信奉着警界宗旨做着小卧底,他曾经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跟在他身边,无比安心,与他作对,就是地狱深渊,无尽黑暗。
他每天白天绕在这个男人身边端茶倒水,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尽头该多好,然而午夜梦回,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就会在噩梦中惊醒。
这样过了几年呢?
那个时候只想要一切快点结束,可是如今,再见到故人,他却希望可以回到那个时候,永远永远。
“约翰,你稍微变得有用了点。”安塞尔笑着说。
约翰森皱紧的眉头终于有些松懈,他背过身去,安塞尔看得到,他在强烈抑制住自己肩膀的颤抖。
约翰森抚平了情绪,刚刚那一句话,他抑制不住的欢喜,却又是百感交集,要溢出泪水。
眼泪,竟然成了念念不忘最好的证明。
因为他的一句话,心思而起了波澜。
约翰森摇了摇头,为了捉到安塞尔,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的同事,就在今天,又有两位同事殉职。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约翰森只想确定敌人的目的,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就无法判断对方的行动。他不确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c是不是与安德烈家族联手了,那么他们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灭口?
“约翰,你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总是不会思考。”安塞尔像是在说着老朋友。
安塞尔看着他的样子,只是笑了笑,闭上了眼。
他闭上眼睛就证明不会回答,同时也说明,他知道别人要问什么!
这样一个人,当初为何就落败了?
这样一个人,今日又为何会在这里?
约翰森忽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莫非此刻他们所作的一切,只是他的盘中棋子?
不管怎么样,从他准备要抓安塞尔开始,就派出了一队人去盯着c,结果安塞尔被抓之后第三天,c就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了。他深知这个女人的疯狂,却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有长脑子,可以反追踪。
至于安德烈家族的出动,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不是c与他们联手,就是参与这个计划的警员中有人告密。然而不管是哪一个答案,都不是约翰森想要的。
约翰森很头疼。
非常头疼。
奥格斯特也很头疼,自他懂事以来,头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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