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是很熟啊,就是因为熟我们交警系统几百号人每年才能免费吃上关大财主的香米、色拉油和糖果啊。”关昊彬一脸的单纯。
“离过年还早,咱先不说米和油的事,”刘天平咳嗽了几声,“徐队有个女儿你知道吧?”
“知道,徐家慧嘛,跟地名似的,听过的人都忘不了。”关昊彬还是一脸无辜。
“徐家慧长得漂亮没得说吧?”刘天平婆妈不已。
“长得漂亮不能把账算到我头上吧,我还说上海徐家汇繁华呢,能算我的功劳么?”
刘天平翻了个白眼:“她年方三八,待字闺中,你是知道的吧?”
“说实话,这个真不知道,我是一介交警,不是户籍民警。”关昊彬连连摇头。
“这点你跟你老丈人很像,知道徐队以前是干什么的啵?”齐飞嘻笑道,“他曾经隐姓埋名当了好几年的无间道。”
“都十多年前的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深得徐队的真传,潜伏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啊。”齐飞一副佩服的神态。
“滴水不漏你们怎么会编得有鼻子有眼啊。”关昊彬无语,不就我一家子跟徐队一家子一起吃过几顿饭么,怎么就传出和她成一对了。
齐飞刘天平正扯得热闹,背后突然响起一声炸雷:“闲得长虱子呢,嚼什么蛆,市队的领导都快进来了,忤在门口当石狮子么。”
不用回头看,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大队的教导员刘大保来了,关昊彬三人吐了吐舌头,赶紧灰溜溜地冲进了会议室。
开会无非还是布置工作,中央部门有位领导两天后要来庆源视察,要他们做好交通管制和安保工作。反正会后有人会具体安排任务,听不听都无所谓,台上徐天华何峥先后讲得口干舌燥,台下关昊彬却是神游天外。
关昊彬想起午间做的那个梦,梦里自己又是跌进了河里,身子一直往下沉,四周寂静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助,眼看就要淹到眼鼻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个熟悉的身影,左眉心下一颗痣很是显眼,关昊彬大喜,挥手大叫东东哥,没想到那人却不理他,径直从眼前远去,急得关昊彬连声大喊。想起梦中的情境,关昊彬心里不禁暗叹,有多少年没做过那样的噩梦了,不知道东东哥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以前做梦梦中的东东哥脸相还是很清晰的,现在却只有个大概轮廓,仅仅那颗痣记得特别牢,如今只怕是在大街上碰见了也是谁也认不出谁来。
关昊彬梦中的东东哥,名叫政东东,和关昊彬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孤儿。
关昊彬原名党平,九岁时被关俊松夫妇领养,在被领养之前,关昊彬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生下来就被生身父母给丢在街道边,清洁工捡到后被民政局送到了市孤儿院抚养,生身父母抛弃时没留下什么纪念物,只留了张记载着出生日期的纸条。那时孤儿院里有个不成文的惯例,收到弃儿,如果是没有名没有姓的,就以“政、府、党”三个字作为他们的姓氏,一年一个字,轮着来,关昊彬送到孤儿院时正赶着是以党为姓的年份,同一天被送进孤儿院的还有个和关昊彬一般大小的兔唇女童,于是孤儿院的老护工钱嬷嬷给关昊彬取名为党平,那兔唇女童取名为党凡。
关昊彬稍稍懂些世事时,天天粘着一直关照着自己的大哥哥,那人就是政东东,别的孩子欺侮他时,政东东都会扑过去和人家打生死架,护工们拉都拉不住。有一年过春节,市里有个领导心血来潮去孤儿院送温暖,给每个孤儿发了一个大苹果和些学习用品,关昊彬从没闻过那么香的苹果,三下两下就吃完了自己的,政东东见他吃得香,强咽着口水把自己的那个也给了关昊彬,关昊彬想留到晚上和政东东一起分着吃,便把苹果藏在了枕头底下,却没料想被一个大男孩给抢了去,正狼吞虎咽时被政东东和关昊彬发现了,关昊彬便上前去抢回来,被那大男孩一推,倒在地上头碰到钢架床脚,磕出了个包。政东东一见,顿时火了,也不管那男孩比自己个头高得多,冲上去就撕打在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死不松手,结果两个打架的被管纪律的护工罚了一晚的站。自那以后,孤儿院里无论是多大的孩子,很少有惹关昊彬的,他分到好吃的东西,再也没人敢跟他抢了。
从能记事起,一直到被关俊松领养,关昊彬是天天跟在政东东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个被窝睡觉。有一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冷,孤儿院有好几个体弱的都犯了感冒,发着高烧,打电话给医院,医院说积雪太厚,黑窟窿东天寒地冻的没办法派医生过来,教了些简单的急救措施,要他们挨到天明再说。关昊彬在那次流感中也被感染上了,一直高烧不退,政东东不管护工的训斥,始终守在关昊彬身边,见关昊彬病得难受,便把两人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塞进被窝,自己紧紧把关昊彬抱在怀里,关昊彬被捂出了一身的汗,政东东就给他再换件暖和的衣服再捂,折腾了一夜关昊彬总算是有所好转,但政东东却病倒了,好在第二天医院派了医生过来。不过,在那场流感中,有两个小孩却没能挺过那漫长的一夜,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叫党凡的兔唇女孩,钱嬷嬷忙乎了一晚,结果还是死在了她的怀里。
关昊彬大难不死,越发的依赖起政东东,除了钱嬷嬷和政东东两人,在孤儿院他很少和别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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