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骆驼。”
骆驼在脸上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他明白麦哲伦在说什么。
麦哲伦是个麻烦,他总是不会放弃。骆驼很清楚这一点,而他从来不会在麻烦前面后退。所以结果只会是,两个人之中只剩下一个。
“你看,这就是现实,谁让你被神明拿走了天赋”
“你以为我没从神明那里拿到点什么?”
骆驼摇摇头,他知道对话到此为止了。
“抱歉,我原本想留给你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麦哲伦笑了,就像是看到羚羊向它冲锋的狮子。
“你总是这样,就算真的被拿走了天赋,还是觉得自己并没变多少,甚至想着拿回来。”骆驼摇摇头,吹着口哨从后腰拔出一柄短刀。
“你就是教廷的人?”
藏在黑袍里的人点点头。
麦哲伦抬起手,挥舞长剑。
海潮的声音一闪即逝,然后被切断的树冠落了下来,树叶摩擦,发生一连串声音。
骆驼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树冠下落的声音到处都是,仿佛整片树林都被这一剑削掉了一层。
“那就是”
“抱歉,我第一次用这柄剑对准人类。”麦哲伦举起右手,海水组成的剑刃直冲天际,“下次不会再砍偏了。”
骆驼朝着左边冲了出去,他大叫着“快跑”躲过了灭顶之灾,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沙漠跑去。
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同伴跟上来,但骆驼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正在逃命,而且心中充满了绝望。
骆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麦哲伦。
长剑劈开粗壮的树干,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在切进沙子之后,麦哲伦再次举起长剑,朝着骆驼砍下来。
这一次他躲不掉了。
骆驼很清楚这一点,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那个瞬间,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
他看着那道超出他理解能力的水组成的刀刃,站在原地回忆着自己的一生,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骆驼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麦哲伦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普通一天,普通的沙漠和满嘴脏话的沙盗,不同的是一个满脸笑的少年,蠢得就像是注定要献上屁股。
然后那个少年笑着把所有想找他麻烦的沙盗仍在沙漠上流干了最后一滴血,这么做的时候,他仍然在笑。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
骆驼到现在仍然没有忘记麦哲伦的回答:“你会在乎挡着主角路的龙套怎么个下场?他们领便当的时候有多惨你在乎?”
尽管他始终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终于,刀刃就要落下来了。
骆驼觉得至少他明白了一件事让麦哲伦变成麻烦的东西,是连神明也拿不走的。
“快走。”
这个词来自黑袍下面,闷声闷气的。
骆驼并没有惊讶为什么他还活着,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惊讶,只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
某种教廷专属的魔法救了他一命,穿着黑袍的男人在刀刃下低头祈祷,来自未知空间某处的力量保护着他,顺便让骆驼得以幸存。
麦哲伦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长剑,然后再一次,狠狠地劈了下去。
那种无形的力量被击溃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在黑袍的兜帽下面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属于殉道者的一双眼睛,哀伤,但没有一丝绝望与恐惧,只有怜悯。
麦哲伦用嘲笑的目光与之对视,然后把剑刃劈了下去。
男人逃脱了。
拯救他的并不是神明,而是骆驼。
骆驼骑着一头骆驼,从树林之间冲了出来,他用绳索套住地上的男人,拖着他躲开了麦哲伦的利刃。
第二次,麦哲伦的利刃落进了沙子,那就像是一柄剑落进水里,剑刃向下落去,水面在最初的涟漪消散之后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骆驼没有逃跑,他举起一杆火枪对准了麦哲伦。
几乎是麦哲伦冷笑着挥动长剑的同时,枪声响了。
那绝不是流行的火枪能发出的声音,爆炸的响声远比火药爆燃的声音更有冲击力,而子弹旋转着穿过空气的尖啸声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只可惜,当这一切传到麦哲伦耳边时,他已经被子弹打穿了。
一枚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臂,带着碎肉和鲜血飞了出去,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
麦哲伦冷哼着把偏离目标的长剑朝着逃离的骆驼砍去,但巨大的痛苦干扰了他的动作,利刃像狂风一样扫过树林,却没有击中他真正的目标。
骆驼把同伴扔上另一头骆驼,头也不回地夺路狂奔,他心中充满了震惊,尽管麦哲伦曾经做出过这样的事情,但骆驼坚信那是超出人类极限的只有用天赋才能解释的事情。
所以骆驼看到失去天赋的麦哲伦靠着直觉与反应躲开瞄准他心脏的子弹时,这个著名的探险者,沙盗的首领,心中满是恐惧投下的阴影,无法思考。
“告诉我”骆驼像是在梦呓,他很累了,而且很渴,原本他应该在水边痛饮一番,但麦哲伦用长剑阻止了他,“如果只要是个人就能变成那样,能躲过最敏捷的鹰隼都躲不过的子弹那我算什么?”
“不要迷茫。”
裹在黑袍里的男人在那身愚蠢的行头里依旧做出了灵敏得让人惊讶的动作,恢复了平衡,端坐在骆驼背上,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安慰着几乎要崩溃了的同伴。
“是的,科学给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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