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如若”,他的命运已然如此。作为一个孤儿他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他没有饿死街头,也没有被卖入小倌馆;被组织捡回去后,也没有在训练中死掉;就算每次的任务对象武力值都比自己高上不少,他也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最后,就是组织派人来杀他,他也不还是活的好好的?想到这里,无情觉得或许老天还是有眼的,做人不能要求太多了。
这世界上的幸与不幸都是人为的感觉罢了,自己有何必去在乎那么多呢。没有人会去同情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即使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那又如何呢?他已然如此,他就是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做好晚餐,乌瑟斯走到前院,本想叫阿情吃饭,却又听到了阿情的琴音。这琴是阿情自己作的,很神奇的一种乐器,弹出来的曲子很好听。不过今天的曲子,乌瑟斯听得有点心痛;明明是首还算欢快的曲子,为什么会有一种难过的感觉?这曲子就像是在讲一个轻松的故事,但在这轻松的表面之下却隐藏这难以名状的伤痛……
“锵——”一根琴弦突然断掉,悠然的琴音戛然而止。看了一眼被琴弦划破的手指,无情抱起琴从树上落下来。
“阿情,你的手。”突然停止的琴音让乌瑟斯从伤痛中回过神来,一直关注在树上弹琴的人,自然是发现了那开始渗血的手指。拿过阿情怀里的七弦琴,乌瑟斯小心的查看着那被划破的手指,然后张嘴含住。
感觉到指尖上的温暖,无情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乌瑟斯刚毅的面颊——这个人真是把自己宠坏了啊,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看到那对找孩子的伴侣而牵动情绪,想着那些已经不可能的梦,人果然是容易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生物啊。
“上点药就没事了,进去吃饭吧。”盯着乌瑟斯的眼睛看了一会,无情开口说道,“对了,把上次菲利他们送来的酒拿出来吧,我想喝了。”酒这东西他好像好久都没喝过了啊,今天他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吧。
“好。”乌瑟斯松开含在嘴里的手指,亲吻了一下阿情的额头,就转身进屋拿东西去了。酒是菲利夫夫两上次来道谢是送的,这东西一般是由雌性用果子或者粮食酿造的,也多数是雌性比较喜欢喝。不过听说酒这东西容易醉人,阿情还没成年待会可不能让他喝太多了……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不过比起平时,今晚的气氛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感。饭后,餐桌上的餐盘撤下,收拾干净的餐桌上,只留下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一杯酒饮尽,无情拿起酒壶再帮自己满上。
“阿情以前是怎么过的?”一直守在一旁的乌瑟斯还是问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到阿情自己愿意说的那一天。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又听到了阿情弹的曲子,他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他应该更关心阿情一些才对的。
同时,乌瑟斯也无法想象一个雌性幼崽是如何在外面存活下来的,阿情一定是吃过不少苦吧,如果不是心里的苦太深又如何能浸染到他弹奏的曲子中?怪不得阿情表现的那么成熟,比部落里那些幼崽甚至成年的雌性都懂事得多。想到这里,乌瑟斯很是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遇到阿情,这样他或许就不会那么苦了。
“嗯?你想知道?”无情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酒不烈,香醇可口,却也十分醉人,自己喝了不少也尝不出是用何物所酿。没有刻意去为自己解酒,只是顺着这酒劲随它麻醉着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敢喝醉了?或许今也他又可以醉它一回,因为这里再也没有想要他命的人了。
“我以前是怎么过的呢?以前,每一次睁开眼睛看到新的一天的阳光我就觉得那是一个奇迹,我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趁着醉意,无情开始自说自话,“在那里自己的同类酒是最危险的生物,杀与被杀是我的命运;为了活着,我必须变强;为了活着,我必须杀,杀掉我的敌人,杀掉我的朋友;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嗯——活着;在这世上,我又是一个人了……”
“阿情,你喝醉了。”听到阿情说的奇怪话语,感觉到说话的人越来越沉重的情绪,乌瑟斯夺过无情手中的杯子,把人抱进怀里。阿情这是喝醉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尽说一下让人听不懂的话?
“杯子给我,我没醉;以前为了学习解酒之法,我可吃过不少苦!练成之后,就没醉过了……你不是想听我说以前的事吗?把酒给我,我就继续说。”无情说着话,就去夺乌瑟斯手上的杯子。
“阿情以前的事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乌瑟斯有些自己今天晚上后悔提出的问题。阿情刚才说的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最危险的是同类,为什么要杀,阿情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虽然有无数的疑问,但他大概知道了杀戮与孤独是阿情话里的意思。看到阿情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更是不敢再问下去,那些事情知道了自己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勾起阿情不好的回忆罢了。
“不!我要说!”无情开始在乌瑟斯怀里挣扎、推拒,凭什么他不想知道了,就不让自己说了?这些事自己还从来没对谁说过呢,今天能说给他听,他就该好好听着!
“好,你说。”乌瑟斯搂好怀里的人,阿情真是醉了啊,都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虽然很可爱,但看着也很让人心痛。现在也只能随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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