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于霏瞥了他一眼,不嫌不淡道:「什麽事?」
见陆于霏说不知道,宁潜又来了劲,直接捅了捅隔壁一直闷头塞饭的男人,大剌剌道:「大铭啊,你说说你那天上班後发生什麽事了?」
被较大铭的青年被前辈捅得没办法,只好放下手上的筷子,缓缓得抬起头,有些尴尬得乾瞪了张潜一眼,毫无杀伤力可言,又略为胆怯得朝向陆于霏的方向,低头道:「没、没什麽,後来也没什麽事……」
宁潜恨铁不成钢,在他宽厚的肩膀用力一拍:「不是啊,没事你报什麽警呢?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接着又兴致勃勃得转头对陆于霏道:「事务所就是你们那层好像被人闯空了,把史老板的办公室翻得天翻地覆,据说连墙壁都被砸得面目全非,好像用高尔夫杆砍过一样,没一块好地方,也不知道摸走了什麽宝贝。」
何悦悦略带谴责得横了宁潜一眼,细声细调道:「瞎说什麽,你有亲眼看到吗?事後老板明明也声明了不是闯空,在这边瞎搅弄。」
宁潜也不怕人说事,纯属八卦神经跳腾,他又捅了捅低着头扒饭的男人:「大铭,你给何姊姊说说,你那天晚上不是又折回了事务所一趟赶文件吗,你瞧到什麽了?」
陆于霏屏气凝神得听着,不置一词,他虽然没有看向叫大铭的男人,但全身上下得细胞都在叫嚣着钉住他。
在众人目光的催促下,大铭终於抬起头,他巧妙得往陆于霏的方向瞥了一眼,很轻,陆于霏却觉得脸皮都快被削下一块腥肉。
他一字一句慢慢说出口,像电影台词念到凶手是谁一般:「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正好进茶水室,就听到了楼上一些声响……」
「这麽高调的偷法?」
何悦悦似乎也很好奇地盯着欲言又止的大铭看。
「不。」大铭小声却笃定道:「是争吵声。」
宁潜突然一个响指,惊得何悦悦睫毛多眨了好几下:「就是了,不是闯空,准是寻仇。」
何悦悦不耐烦得瞪他,宁潜又煞有介事得压低声音:「你们不会不晓得老板的传闻吧,照我看传闻十之八九都是真的。」他口无遮拦,什麽都敢说:「史老板是混黑道的,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他才三十几岁就经营这麽一家事务所,到哪都横着走,怎麽想都是有背景的,准是哪个仇家看他不顺眼,跑公司来撒泼了。」
几个同事莫衷一是得讨论起来,何悦悦就不信:「你少危言耸听,我们这是合法公司,你就胡说八道,叫我父母怎麽放心我工作啊,你说黑道,哪个黑道啊?」
宁潜啧了一声:「还有哪个,南市这里就这麽一个。」他做了一个口型,低声道:「赤诚会。」
「瞎说!」
其中一个叫小宋的记帐士就大胆道:「可你不觉得我们这楼的氛围跟楼上那层完全不一样吗,我上次还在电梯看到了殷正楠律师,他在南市有多有名,据说谘询一次都是几十万起跳,我还以为看错人了。」
「而且啊,我听说殷正楠根本就是黑道的律师,你看她经手的大案子,都是跟房地产相关,甚至还有矿产开采权之类的案子,现在黑道也不都是砍砍杀杀了,也是有这种菁英型的狠角色。」
「真的假的?」何悦悦惊呼一声,显然这个名字具有一定分量的撼动力,她急忙把矛头转向陆于霏,神情古怪,看起来欲言又止,然而陆于霏是在场唯一属於楼上那层的人类,似乎只有他能强而有力的反驳宁潜的一派胡言。
陆于霏极不舒服得轻咳了一声,也不想跟他们一群小朋友较真:「你们就这麽问我,不怕我跟老板打报告,你们明天全被蒙布袋干掉?」
大夥愣了一下,互相偷觑了半天,才相信陆于霏是在开玩笑,宁潜立即切了一声,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有陆学长站我们这,老板才不敢。」他随口胡诌好玩道:「谁不知道你才是幕後老板。」
陆于霏听了就立刻刷下脸,只是平时他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这会没看仔细也瞧不出来他在不高兴。
「所以到底是不是黑道啊,丫拍警匪片啊,到底真相是什麽?」
「搞不好是老板的女朋友派人来干掉老板的,哈哈,好像很合理喔。」
话题没多久就冲散了,不晓得怎麽引到了大铭身上,突然间,好像引爆了什麽八卦流弹,大家突然纷纷开始爆料大铭的菜鸟糗事,当事人想反击都来不急,就好像在枪林弹雨中被tuō_guāng了拉到陆于霏面前。
陆于霏被方才的谈话弄得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回过神,就变成了现在这场面。
大铭被大家戏谑到耳根子都红了,陆于霏随眼一瞟,顺着他泛红的颈线一路下滑到西装底下的三角肌和把西装撑满的臂膀,看他上半身端正的坐姿,想必身高不比他差,还有白衬衫下隆起的幅度,陆于霏光是用猜的都能想像他腹肌底下的人鱼线。
「易东铭,怎麽不说话了,你之前在吸菸是不是还想拦住陆学长吗?」
这事不提陆于霏倒还忘了,他瞧着易东铭的容貌,面生到不行,应该才进来没多久,为什麽偏偏那天晚上就折回去事务所了。
易东铭不知道是自尊心溃堤还是怎麽,他猛然站起来看向陆于霏,脸红得像凉盘上的鲔鱼片,青涩的眼神中却穿透出一股生猛的执着:「陆学长,今天这餐我请你。」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陆于霏轻轻扫向他,道:「这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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