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止没想到会有这种局面,心如乱麻。他从来没被人用这样的方式表白过,就像这说的不是爱,而是在分赃谈判!颜止抹了一把脸,冷冷说:“哪种喜欢都没用。要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就这样吧。”
韩庆再也按耐不住,他把颜止推到墙上,决定不再听颜止废话。他亲吻着颜止的嘴,一手抚上了颜止的小腹,大力搓揉起来。颜止挣扎了一下,没想到韩庆力量那么大,竟然推他不动。他膝盖抬起来要顶向韩庆的肚子,却被韩庆的一条腿别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韩庆身体很好,多年的剑道训练让他学会了精准的出击,这回被勾起了蛮劲,颜止一时被他控制得紧紧的,完全无法反击。
韩庆的另一只手抚摸着颜止的后背,当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凶恶的牛头,颜止只觉一阵颤栗。这是他身体最大的隐秘,别说被人予取予求地摸索,他来到城里后连看都没给人看过。韩庆一路亲吻他的嘴巴、耳垂、脖子,那架势不像吻,更像是撕咬。颜止忍无可忍,狠下心来抽出一只手,甩了他一记拳头,趁韩庆力道松了下来,立即用肩把他扛起,使劲往下摔。
啪一声巨响,韩庆高大的身躯撞到地上。韩庆觉得骨肉都要分离了,来不及喘口气,颜止又把他提了起来,抵到墙壁上。
颜止贴了过去,冷声道:“你别招惹我,你打我不过。”
韩庆勃然大怒,大力推开颜止,厉声道:“放屁,我们试试?”说着扑向颜止。两人在地上扭作一团。颜止没穿上衣,肉皮就着满地的砖石碎片一滚,立马就开了几个口。
颜止又惊又怒,韩庆平时和和气气风度翩翩的,没想到打起架来这么狠。当下也不再留情,一脚把他踹到围栏边。韩庆半个身子伸出了围栏外,多亏眼疾手快、臂力强劲,最后一刻抓住了铁栏杆,才没跌进楼下的车水马龙里。
韩庆站直了,停顿了一口气,对着颜止的肚子就是一拳。颜止躲了过去,顺势击向韩庆的后脖颈。韩庆低头避开,手肘向后打中了颜止的胸膛。颜止疼极了,他愤怒地想到,在马蹄坊打了这么些时候的擂台,一场没输过,这次要输给韩庆这么个连路都不用走的纨绔子弟?
颜止和韩庆都发了狠,拳拳不留情,没多久两人就一身伤。相比之下,还是韩庆伤得比较惨,在揍人方面他不如颜止有经验。
凉凉的月光照着狼藉的天台,在挨了又一脚之后,颜止决定终结战斗。他奋力撞向韩庆,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杂乱的工具堆里。咔啦一声,韩庆沉沉地压向一把梯子,木梯立马解体成了几截木头。颜止顺手拿起一截木头,狠狠地指着韩庆道:“你还来吗?你再来我就打折你的腿,把你扔在这里,保证三天后才有人发现你。”
韩庆怔了怔。他一把推开指在他面前的木棍,艰难地爬起来。挨了几下重的,他脑子清醒了些,知道颜止说到做到,真能把他给废了。于是他不说话了,倚着墙壁喘气。
颜止也没好多少,□□的上身姹紫嫣红的,都能摆在画廊里展览了。他扔掉棍子,靠在了围栏边,让呼吸平缓下来。近处广告牌的霓虹灯映照在他脸上,一片红,一片绿,这张脸却一点表情也没有,默默承受着一切。
颜止拿起上衣套在身上,举起胳膊就牵扯到腰侧的伤,疼得他直皱眉。颜止跨过围栏,准备爬下去,临走前他转过脸看向韩庆,说道:“你去月亮湾....小心点。那儿看着跟城里没什么两样,但到处都是曾明义的眼,做什么他都知道......你玩玩儿就回来吧。”心想还有什么可交代的,但仔细琢磨,真是哪儿哪儿都不放心,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干脆就不说了,对着韩庆一笑,转身跳到下面的踏板,迅捷地爬下去。
颜止一走,韩庆就撑不住了,软软地坐到了地上。全身的疼痛一起涌上来,他只觉得难受得不行。颜止临别的笑容,就像刺向他心脏的最后一剑---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多么爱颜止,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溜走,真是心疼得要命,还不如刚才就被他揍死呢。
韩庆在天台坐了一会儿,慢慢觉得冷了起来。抬头看天,云低低的、红红的,快下雨了。他蓦然想起一个重大的问题:颜止走了,他岂不是要一个人爬下去?爬下去也罢了,那黑咕隆咚迷宫般的底楼,谁他妈走得出去啊?
他快愁死了。上天好像也能感知他的痛苦,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淋了他满头满脸。
颜止带着满身伤口湿漉漉地回到了家。何末看了大惊,喊道:“你被车撞啦?”
颜止瞟了他一眼,疲惫得没力气说话了。他轻声道:“我要休息,你乖乖看电视,别给我做饭,别进我房间,还有,”他指了指何末微张的嘴,“别问我为什么。”
颜止勉强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动不了了。打完一架,他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不再绞成一团。但明白归明白,一切依然无解。
月亮湾的记忆缠绕着他,对韩庆的割舍不下折磨着他,这时候他是应该悲伤的。可在天水边看过太多死人后,他已经失去悲伤这个技能了。他无法排解情绪,只好往床上一躺,干脆病倒了。
石头是不生病的,一病起来,石头就变成冻豆腐,哪儿哪儿都是漏洞。何末再没心没肺,见到石头这熊样,也知道他这次真伤了元气。他怜惜地给他擦了把脸,叹口气说:“你又跟庆哥吵架了?”
颜止一惊,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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