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吃的都是团餐,虽然不至于难以下咽,但菜色绝算不上多好,德令哈是自治州州府的所在地,相对于之前到的地区繁华一些,也有不少餐馆饭店。
四人找了一间草原烤肉的餐馆,点了一水的牛羊肉,算是将这几天没吃的肉都补了回来。
饱餐过后谢旭的症状并没有好转,到了半夜他开始上吐下泻,胃里那些晚饭吃下的烤肉也没有消化,全部吐了出来。
张宣泽听着厕所里传来的声响坐起身,“你这样不行,走,我陪你去医院。”
谢旭头痛的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儿才走出厕所虚弱道:“旁边好像就有家诊所。”
诊所和他们住的酒店中间只隔着几间店面,年纪不轻的值班医生问了问症状,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感冒,免疫力下降引起高原反应了,打吊瓶吧,见效快。”说着笔在处方上刷刷的几下,已经写下一串两人看不懂的字。
谢旭整个人是虚脱的状态,张宣泽把他扶到输液室的凳子上,自己跑前跑后的去给他付钱、拿药、喊护士,待好不容易输上液,谢旭看了看时间歉意道:“都这么迟了,我这里一时也挂不完,你先回去睡吧。”
张宣泽原本想陪谢旭,最后拧不过他,还是先回了酒店。
谢旭身体不舒服,也没睡意,睁眼看着吊瓶发呆。
刚滴完一瓶,又有一人走进来,似乎也是感冒加高反,被安排在他对面的座位,待对方挂上水,他苦中作乐的拿出手机拍了张对面的男人,又拍了张自己的吊瓶一起发在朋友圈:还好在三千多海拔就高反的倒霉蛋不止我一个。
挂到最后一瓶的时候,谢旭憋不住想上厕所,要等到这瓶结束至少还有几十分钟,犹豫之后他从架子上拿了吊瓶往厕所去。
小诊所不似大医院在厕所里设有专门方便挂吊瓶的架子,他只得一手拿着吊瓶一手去解拉链,因为用了力,一些血顺着针头回流到透明的管子里,好不容易折腾完才刚走回座位边,手上一松,“怎么一个人在医院,你那些朋友呢?”
谢旭疑惑的抬头时,傅翊川正抬手将吊瓶往架子上挂,他觉得最近傅翊川出现在他身边的概率似乎有些高,但也没多想,“室友陪我来的,大晚上的我让他先回去了,傅老师也不舒服吗?”
“没有,来买点药备用,正好看到你。”
“这样啊,那买好了吗?”从厕所回来恰好要路过药房,谢旭不疑有他,点头坐回椅子上。
“恩,你这是第几瓶?我陪你挂完一起回去。”
“最后一瓶了,傅老师你回去吧,我这儿也没...”
“谢旭”傅翊川忽然打断他。
“啊?”谢旭抬眼看向眼前还站着的男人。
就差那么一点,傅翊川冲动的想告诉他自己就是穆则帕尔,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垂下眼帘,掩饰住眼里的心疼,看向谢旭因为上厕所时扯到,已经青紫成一片的手背,缓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迟你室友肯定睡了,挂完去我房间凑合一晚吧。”
“不用吧?”
“明天还要早起坐车去敦煌,别影响了别的同学。”
“那好...”原本还在犹豫的谢旭听到这句后也只能答应,已经让张宣泽从床上起来陪他来了一趟医院了,总不好人家刚睡着又将人吵醒。
好在最后一瓶药水没多久便挂完了,两人回到酒店时将近凌晨两点,傅翊川带着谢旭刷卡进门,几乎在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间谢旭就后悔了,他怎么就忘记,傅翊川的房间是大床房不是标间啊!
☆、疑问
“晚上太冷,别洗澡了,明天到敦煌再洗吧,先简单洗漱一下,早点睡。”傅翊川脱去外套,转身对还杵在门边的谢旭道。
“好...”
谢旭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默默钻进浴室,刷完牙,他神经兮兮的闻了闻身上,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没想到对象会是自己的老师。
走出浴室时傅翊川正坐在小茶几前操作电脑,他奇怪道:“傅老师,您还不睡觉吗?”
“恩,你先睡,我还有些工作。”
闻言他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要是傅翊川等他睡着才上床那就太好了,可转念一想又十分愧疚,傅翊川明明有工作没做完,却还是在诊所陪他挂完了点滴才回来。
谢旭躺到床上,高原上空调几乎起不了作用,没想到傅翊川在他洗漱时贴心的提前打开了电热毯,现在床上已经有了温度。他翻了个身,恰好对上傅翊川认真工作的侧颜。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到这个点,用身心疲惫来形容现在的自己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那一点对傅翊川的惊艳和异样情绪只在脑中停留了一秒便被睡意取代。
傅翊川工作完起身时,床上的青年已经沉沉睡去,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了半响,终是没克制住自己低头在那带着青黑的眼底落下一吻......
第二天一早,谢旭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他甩了甩脑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那头传来张宣泽略焦急的声音,“谢旭你在哪?没事吧?昨晚你怎么没回来?”
“没事”谢旭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我在......”
话说到一半,身旁的被子忽然动了一下,男人淡淡看了谢旭一眼,坦然的起身走进浴室,晨光打在他身上,清楚的照映出那毫无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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