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越来越发现自己处境不妙,以前有个阿敏和大汗唱对台戏,他也可以跟着起哄,还有机会打打圆场,两边都不得罪,现在阿敏倒霉了,他突然被推到风尖浪口上,成了某种势力的黑后台。大汗在多次诸贝勒和大臣会议上对他点名批评,警告他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都是什么事呀!他莽古尔泰就是个粗货,怎么看得清该走哪条路,莽古尔泰变得疑神疑鬼,生怕老八哪天也黑他一把。
莽古尔泰今天找老八是想要回他正蓝旗的白甲,老八现在有个坏习惯,喜欢把各旗的白甲集中起来由他亲自指挥,而且别人不提他就霸着不还,正蓝旗这些日子打援攻城死伤了百来个精壮,莽古尔泰觉得受不了了,找上门来要自己的人。
“本汗听说是你属下的牛录不听号令贻误战机,所以才吃了亏,有这么回事吗?”天聪汗不听莽古尔泰诉苦,而是向他反问道。
“哪个混蛋在胡说,根本没这么回事。”莽古尔泰立刻否认。
“若是有人诬告,本汗自会治他的罪,但如果情况属实,本汗也一样治你属下的罪。”天聪汗说完就要走。
“那我的白甲呢?”
“以后再说。”
“大汗,正蓝旗何时有过不听号令的事,你是故意刁难我,对不对?”莽古尔泰火了,一把拦住天聪汗。
“莽古尔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胡搅蛮缠,你以为本汗治不了你的罪。”天聪汗也发怒了。
“老八,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你早瞧我不顺眼,打好算盘想除掉我,老了!”莽古尔泰犯了浑,垂手去抽腰间佩刀,刀刃出鞘尺余露出寒光,图赖等侍卫吓得面无人色,一时手足无措。
“你疯了,大汗面前出刀者死罪,还不快滚!”莽古尔泰身后的德格类反应过来,一拳砸在哥哥身上,不由分说推着他出了大帐。
“他,他竟敢对我动刀子,这还是本汗的兄弟,这还是本汗的臣下吗?”天聪汗也被吓了一跳,手气得哆嗦起来,眼圈也红了,嘴里絮絮叨叨骂起来,“莽古尔泰,你是个逆种,你杀了你额娘,现在又想杀亲兄弟,你不是人,是qín_shòu,本汗这次饶不了你!”
骂完了莽古尔泰,天聪汗又怒骂身边的侍卫:“你们这些狗奴才,他在拔刀了,你们为何不将其拿下,你们是本汗的奴才,还是莽古尔泰这个逆种的奴才?”
天聪汗越骂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图赖等人低头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贝勒们闻讯赶来,痛骂莽古尔泰是个畜生,提议召集诸贝勒、大臣会议,讨论如何处置莽古尔泰。
诸贝勒和大臣到来时,莽古尔泰和德格类也进了大帐,兄弟俩跪在大汗脚下磕头认错,莽古尔泰的犯上之举惹得群情激奋,大家认为判他个死罪也不过分,至少也应该把他的旗主之位免了。代善这次却不像以前那样和稀泥,坚持认为莽古尔泰只是脑子一时发昏,绝对无意冒犯大汗,他愿以全家担保莽古尔泰,最后大家议定革去莽古尔泰和硕贝勒的爵位,同时重罚财物,莽古尔泰这才算过关。
金军对大凌河的攻击还在继续,大凌河城外最大的堡垒——鱼子嶂台被红夷大炮三天连续轰击后垮塌,守堡的明军参将王景投降,随后其他大小堡垒也或归降或攻克,祖大寿一伙彻底陷入绝境。
金军还俘获了一名逃出来的商人,据此人讲城中早已断粮,明军先杀马为食,马杀完了又开始吃人,一万五千民夫被宰杀殆尽,留下的骨头也当柴烧了,现在又在吃饿死的士兵了,商人讲述城中惨状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金军听了也觉得毛骨悚然。
天聪汗再次去信给祖大寿,要求他停止抵抗献城投降,十月二十五日,金将石廷柱应祖大寿之邀入城谈判,傍晚石廷柱带回来明军军官祖可法、张存仁、祖泽润、刘天禄四人。石廷柱告诉天聪汗,阿敏在永平滥杀降官的事使明军上下心存畏惧,宁愿死拼到底也不敢投降。天聪汗立即表示阿敏贝勒已因此事受到严惩,他可以向天盟誓绝不杀戮明军。于是天聪汗与祖可法等人走出帐外一起向天发誓,天聪汗保证善待降军,绝不杀戮一人,祖可法四人也代表全体明军发誓效忠金国,至死而不移,祖可法等人回去报告后,祖大寿同意投降。
然而,此时传来一个意外的消息——察哈尔汗与李榆联手出兵西拉木伦河了,这一下让天聪汗和贝勒们左右为难,归附的蒙古各部没有青壮守家,肯定要吃大亏,而这边大凌河这块肉到嘴边了又不能不吃,辽东的留守兵力也不足,没有余力出兵救援西拉木伦河,留守沈阳的三位贝勒——萨哈廉、杜度、豪格,也许能勉强应付察哈尔汗,但对付李榆恐怕就不行了。
“额鲁这小子又在我们背后下黑手了,济尔哈朗,你叫额鲁什么着来?”天聪汗看完信忍不住苦笑。
“额鲁鬼子。”济尔哈朗也笑了。
“对,就是额鲁鬼子,神出鬼没滑不溜秋,这小子从哪学来的鬼名堂?”天聪汗摇着头说道,这就有点明知故问炫耀自己了。
“跟大汗学得。”贝勒们异口同声回答。
“本汗也觉得额鲁似乎学会了五六分本事,这家伙最招人疼的地方就是肯读书学本事,而且也爱动脑子琢磨,这次打大凌河的办法,比如挖壕沟围困、用大炮轰城就是本汗与他一起想出来的,他今天能成点事也是与本汗的教诲分不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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