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晨松给白子峥递了个“这人谁啊”的眼神,拧开瓶盖看了一眼,确认道:“是刷过,还刷的挺干净的。”这时白子峥也走了过来,觉得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池朗的问题,只好问道:“怎么了?”
贾晨松道:“刷过的。”接着开始提取瓶子上的指纹。池朗盯着那个酸奶杯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就要往实验室的门外走。韩毅刚拿了钥匙回来,见他要走,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有事儿?”
池朗道:“方霖他们案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韩毅道:“出来了,你们刚才要不来我就给他们拿过去了。”
池朗道:“给我看看。”
白子峥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想插手方霖的案子,但看他神色稍显严肃,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贾晨松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过来。韩毅没问池朗为什么,直接拿了尸检报告给他。池朗看过尸检报告,只说了一句话:“方霖他们恐怕要重新勘察一次现场了。”
白子峥当然知道重新勘察现场意味着什么,很快道:“不是自杀?”
池朗道:“还不能确定,先回去再说吧。”这就和韩毅道了别,顺便拿走了尸检报告。
白子峥也只能跟着他回去,回去时方霖正在核对案发现场出现的指纹。池朗把尸检报告递了过去,然后问道:“方霖,今天的物证里有个喝剩下的酸奶瓶子,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方霖想了想道:“塑料的那个?应该是在他们家厨房的垃圾桶里,怎么了,有问题?”
池朗道:“案发现场的照片呢?给我看看。”
方霖倒不介意池朗参与自己负责的案子,很爽快地拿了一叠照片出来。白子峥之前听温馨简要地说过一遍案情,此时难免在意池朗断言有必要复查现场的依据,便把目光同样转向了池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尸身着米白色睡衣,侧卧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嘴唇四周有已经干涸的泡沫痕迹,床头柜附近的地上还有一滩未经清理的呕吐物,应该是死者留下的。
死者名叫陈东菲,今年四十五岁,早年曾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如今是一名专职的家庭主妇。报案人是死者的丈夫孙青,今年五十一岁,是本市一家商业银行的业务部经理,案发时正在外地进行业务培训,回家后发现妻子已经死亡。两人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八年前因车祸意外去世,陈东菲因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工作,只能辞职,这些年一直在依靠药物进行维持。近一年来陈东菲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孙青这才敢留她一个人在家,没想到还是出事儿了。
据孙青表示,出差在外的这几天他一直很担心家中的妻子,每天早中晚都会定时打电话回家,但今天早晨却没能拨通妻子的电话。孙青对此感到十分不安,一下飞机便赶回了家里,结果在卧室发现了妻子已经冰冷的尸体,之后选择了报警。
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外人的脚印,床头柜上的半杯清水里检测出了大量的毒|鼠|强成分,玻璃杯的外侧也提取到了死者的指纹,从现场情况来看的确很像是一起抑郁症复发的自杀事件。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十二个小时左右,而根据胃内容物判断,应该是在末次进餐的四小时后,也就是昨晚的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个时间一般人都在准备上床休息,而死者身着睡衣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白子峥重新将案情梳理了一遍,察觉到了那种隐隐的不协调感,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时方霖皱眉道:“氟苯氧丙胺?这不是氟西汀吗,百忧解?”
池朗道:“吃了百忧解的抑郁症病人一般就不会想自杀了。”
听方霖说了尸检报告上的结论,白子峥总算明白了那种不协调感的来源。死者死时身穿睡衣,代表她死前正准备上床休息;死者生前又服用过百忧解药物,按理说很难出现情绪波动的状况。根据死者丈夫的说法,近一年来死者的抑郁症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再加上药物的控制,突然复发的可能性很小,种种迹象都表明死者并未产生自杀的倾向,只是正常的准备休息而已。而清洗得干干净净的瓶子却出现在了垃圾桶里,平时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结合案情思考又显得这个瓶子太过突兀,难免会让人对事实的真相有所怀疑。
而韩毅的尸检报告只是证实了死者的确是死于毒|鼠|强引发的中毒,并没有精确到毒物的具体来源,谁也不能断定陈东菲体内的毒素究竟是来源于床头的水杯还是什么别的其他的地方。万一床头水杯里的毒|鼠|强只是凶手的障眼法,那陈东菲的死就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事件了。
池朗和方霖的讨论也引起了原本就负责此案的温馨的注意。温馨补充道:“而且我们没在现场发现装有毒|鼠|强的容器或者包裹毒|鼠|强的纸张,毒|鼠|强的来源也是个问题。”
白子峥道:“现在国家已经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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