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道:“我自然知道他们的手段,只是我又何时在乎过那些虚名,世人荣辱、唾骂亦或者尊崇,与我何干?”
这又不是地球上,任你再有拳势,再有地位,终究还是个普通人,与其他人没有多少差别。
即使是一国之君,他也要顾虑个人名声,收买人心。
但对于何恒这个层次的人物而言,伟力源于自身,不依靠他物,自然不需要所谓的名声。管他世人唾骂,谁又可以把他怎样?
普通人和何恒这等级别的人物比起来根本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物了,就好想人与猴子一般,纵然有些相似,但你还可以说他们是一个物种吗?
同样的道理,人会在意猴子喜不喜欢他或者厌恶不厌恶他吗?
“一群虚伪的货色罢了,的确不值一提。”那人也是赞同道,放下手中的丈二红枪,坐于何恒对面。
何恒把目光注视着这张堪称天下最为俊美的面孔上,问道:“你今天怎么会想着来见我?”
厉若海端起面前的一碗清水一饮而尽,然后道:“我只是顺道来此,恰好察觉到了真人你的气息,特来一见。”
“你是为了风行烈来此地的?”何恒问道。
厉若海点了点头:“我那个孽徒被庞斑追杀,我作为师父却是不得不来。”
何恒凝视了他一下,摇头道:“你还是没有放下,这样的状态,你注视要死在庞斑的拳下。”
厉若海肃然道:“或许真人你说的对,对我弟弟,对那孽徒的那丝情,已然是我进军天人领域的最大枷锁,我应该放下。但是……”
说到这里,厉若海的眼里涌动起一股炽热的光芒,斩钉截铁道:“我做不到!”
何恒看着他,一言不发。
厉若海叹道:“或许这个选择是错误的,但我却做不到勾弃那份情,否则我也就不是厉若海了。”
他的身影此刻就仿佛他手中的枪,那样的笔直与锋芒,坚定不移,捅破苍穹。
何恒看着他,郑重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希望你可以走下去,不要后悔。”
“我的路,绝不后悔!”厉若海的声音有些萧瑟而悲壮。
何恒道:“庞斑本来在境界上就要高过你一头,更何况他前几日与我一战,虽然惨败,但吸取了那一次经验,在境界上恐怕又是再进一步,你更难在他手上活下来了。”
“真人与庞斑交过手?那可知我那孽徒的情况?”厉若海不关心庞斑的情况,只是十分紧张风行烈。
何恒冷笑道:“庞斑本就没有必杀他的心思,否则他又岂能活到现在,我见庞斑的时候,他已经重创而逃。”
厉若海皱眉道:“庞斑没有杀他的意思?”
何恒道:“你以为以庞斑的境界,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风行烈也根本不值得他必需除掉他,所谓乃是他道心种魔大法唯一破绽的说法本就是子虚乌有。”
厉若海问道:“那庞斑为什么还要一直追杀那孽徒?”
何恒道:“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救过风行烈性命的人。”
“作为庞斑道心种魔大法的鼎炉,风行烈本该在其魔功大成的时候就会精血枯竭而亡,但他现在只是武功尽废,根本没有死透,这不是他有什么特殊,而是有人帮了他一把。庞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个人。”
“能够克制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此人究竟是什么人?”厉若海皱眉思索着,陡然想起了什么。
何恒看着他,笑道:“看来你明白了,就是那个曾经被你捉住,后来被风行烈带走的那个人。”
厉若海猛地吐出了一个名字:“鹰缘!”
“也只有这位传鹰之子,活了上百年的活佛才有能力、有理由救下风行烈。”何恒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面色有些怪异的厉若海。
后者思忖了片刻道:“当年我想借他手里的鹰刀参悟传鹰大侠破碎虚空的奥秘,但却没有想到此人的恐怖竟不在庞斑之下,被其在精神上侵入,步入进退维谷的情况,所以才故意让那孽徒带走他,却不想会有今日之事。”
何恒道:“庞斑很久之前就在算计风行烈了,作为他的鼎炉,风行烈在遇到鹰缘的第一眼之时就被其发现了身份,否则鹰缘若是不想走,风行烈岂能带走他?”
“那鹰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厉若海疑惑道。
何恒微微一笑:“庞斑乃是蒙赤行的徒弟,而鹰缘乃是传鹰之子,当年他们二人有过一次不分胜负的决战,随着传鹰的马踏虚空再无可能有个结果。但是作为他们的传承者,庞斑与鹰缘也继承了二人的因果,自然要做过一场,所以鹰缘出手帮了风行烈一把,这是百年前长街那一战的延续。”
厉若海眼里带着憧憬道:“传鹰大侠、魔宗蒙赤行,尽皆大地游仙这一层次,只恨不能与他们生在同一个时代!”
何恒哈哈一笑,即使与他们生在同一个时代又如何?以他现在的境界,即使同时也遇到当年的令东来、传鹰、蒙赤行、八思巴,他也可一己之力屠尽他们四人。
天法境界的可怕就如同西幻里面的领域一样,身在己身笼罩范围之内,尽数为他之天地,一言一行,皆为天道。
何恒沉思间,厉若海拿起了他的丈二红枪,当年那一柄毁于何恒之手后,现在这一柄乃是他亲自锻铸而成,枪与人早已完美合一,融入血肉乃至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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