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小厮用後院的轿子送卫临回府,小厮却说轿子昨日就用作送一商贾回家,还没归还,大晚上的,上哪请轿子去?
君不忘无奈,吩咐小厮请了辆马车,临行前给卫临灌了碗醒酒汤,这才扶他上车,亲自送他回去。
却说这小厮竟是个迷糊性子,路上居然记错了街,来回转悠了一盏茶,都没能循到正道上。
君不忘有些急,打算让他原路返回去,卫临这时候悠然转醒,醒酒汤发挥效用了。
大致弄明白情况之後,卫临虽脑子里昏沈,但还记得自个儿家怎麽走,只是嗅了嗅一身酒气,摇头说改去他买的宅邸吧,这样回丞相府,免不了一顿斥责。
君不忘只想尽早送他回去,至於送去丞相府还是他的宅子,压根没区别,听他这麽一说,点头说好,问了位置,唤小厮调头。
一番周折终是寻到卫临说的地方,只是卫临只肯让马车停在岔路口,不肯再让小厮知道详细。
但凡是富豪之人,都不大喜欢让无关人士知晓自己家住哪里,并不奇怪。
君不忘小心翼翼扶他下来,卫临脚底一阵徐软,直挂在君不忘身上才勉强站稳。
君不忘示意小厮在原地候著,他去去就来。
这街十分僻静,君不忘有些没想通卫临为什麽会将宅邸买在这,看他为人不像是喜欢清静的主儿,有些出乎意料。
路上两人都没怎麽搭话,除了先前问的卫临详细位置。
君不忘觉著卫临沈,真的很沈,尤其卫临现下像是把所有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
卫临的酒也不过醒了一半,但意识里却前所未有的清楚,只是在力气上稍有减退,脑子里几分昏沈,周身发热罢了。
从君不忘扶他下车,他便心存试探,如今也摸了个八九,君不忘这人不光是个头,在体力上,都要比自己差太多了去。
想想也是,他一青楼老板,整天呆在楼中,也无需像生意人那样东奔西走。
太阳晒不著,风雨吹不到,身板弱些理所当然。
忽的就想起今日君不忘在阁楼上的一笑,干净得不带一点杂质,夹在周遭的胭脂里头清秀万分,叫人看了一眼,便像生了根,移不开。
只是换做现在这副酒酣耳热的情景,却在脑子里想入非非了。
君不忘的身躯有些特别,就是看著挺纤细,但实际接触起来并不是那一回事。
譬如卫临曾设想过他的肩搂起来是不是会很单薄,现搭著他只觉有层白细细软软的肉,能感觉到肩骨,却不咯人,意料之外的好触感,不自觉就真想这样搂上去,不再放开。
想起打两人认识起开始没过什麽好的回忆,君不忘总拒人千里之外,似乎就连君子之交都谈不上。
君不忘笑说他一介风尘中人,哪还谈得上什麽君子。
卫临知道他是委婉地回绝,只是怎麽都没能明白,父亲是丞相,就这麽可怕吗?
平日里君不忘接触的那些贵客里头,卫临私下都吩咐人去打探过,大到朝廷命官小到地方富豪,哪个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为何独独对他总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些问题卫临都琢磨过,但是现在酒醉未醒,一想起来更是乱糟糟一团。
心里头攸地冒出个极突兀的念头。
卫临扭头看了眼君不忘。
街上无灯,举头一轮明月,光很亮,足够看清人的模样。
君不忘与平日并无相差的表情,只管往前走,似乎并没注意到什麽。
卫临看得有些茫然,刚冒出来的念头滋长得愈发张狂。
君老板。
君不忘转过脸来,怎麽了?
无人小巷,巷口铺满月光。
君不忘话一脱口,天地一阵急促的倒转。
卫临将君不忘拉往巷子口,压在墙上狠狠亲了下去。
唔呼......君不忘让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抽空了胸腔里的气,呼吸困难起来。
卫临只放他呼吸片刻,捏著他的下巴又凑上去,灵舌长驱直入,猛烈地舔舐起君不忘的唇齿,将他嘴里来回扫荡几遭,仍不觉够。
他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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