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听到此处,心上便像是点燃了一团火,暗自恨道:“你果然是喜欢他的,为何不坦坦荡荡的告诉我?还对我好一番说教,难道他便不是男子了?你喜欢我就是有悖常理,喜欢他就是名正言顺了吗?竟没有胆量承认自己所爱之人,凤弦啊凤弦,我看错了你不成?”想到这里,阴沉着脸对咏歌道:“你与他争风吃醋,要坏他的好事,自该到左相面前去揭发才是,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咏歌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飞鸾身前跪下道:“臣有几句杀头的话要回明殿下。”飞鸾冷冷的盯着他的脸道:“既知是杀头的话你还敢说?”咏歌挺了挺胸脯道:“臣喜欢男子,这世上便只殿下一人知道。臣之所以毫无顾虑的告诉殿下,是知道殿下并不是个迂腐之人。臣一直以为真心的爱一个人,何必去在意他是男是女了?纵然是明媒正娶的娘子,也有同床异梦之时。臣只愿寻一位合心之人与他守在一处,哪怕是偷偷摸摸的也好。凤弦才貌双全臣自然敌不过他,可他最听殿下的话。求殿下可怜臣的一片痴心,从旁善加劝解凤弦,让他的心重回……重回海秋殿。”
飞鸾立即变色道:“桂咏歌你此话是何意啊?”咏歌仰首相望道:“臣晓得殿下对凤弦有爱慕之情,而凤弦年纪尚小,一来到底有些羞却,二来不懂得真情之可贵。依臣看,他对左公子只是一时的新鲜罢了。殿下与凤弦相处时日不短了,难道不知他是个仁厚之人吗?只要殿下对他在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包容,他是不会感受不到的。”飞鸾望着他冷笑了几声道:“果然句句皆是杀头的话。你为了将左芳华弄到手,便想用我去挟制凤弦。甚至不惜诋毁我与他的清誉。哼哼,怎知不是那左芳华来搭讪的凤弦?我待他如手足,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也罢,念在我们素日的情分上也不治你的罪,出宫去吧。”
咏歌被他识破本来有些心慌,后来见他肯轻易的放过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转机。垂着头叹口气道:“臣对殿下肝胆相照,不想殿下竟这般曲解我。殿下是未来的君主,执掌生杀大权,臣委实不敢犯上。臣与殿下同病相怜,只想守护住所爱之人。唉……殿下既然不信臣的话,臣告退了。”说罢叩头起身,慢慢退至书房门口又躬身道:“殿下若是有差遣,尽管使人往寒舍吩咐。”等了等不见飞鸾作答,正有些灰心想退下,方转过身来,耳边听着轻飘飘的一句道:“找谁?”咏歌禁不住大喜,忙忙的回身道:“臣的一个长随唤作多宝,他很会办事,只说是他的远房亲戚便可。”说罢欢天喜地的去了。
飞鸾爱极了凤弦,前几日虽为他伤心欲绝,到底不忍他在外人面前落下把柄。至于咏歌的话也不过听一半丢一半,唯独那句“只想守护住所爱之人”打动了他。是啊,一国的储君,未来的君主只想守住心中所爱,竟是这般的艰难。飞鸾暗自思量:“那左芳华究竟哪里讨巧?连爹爹也肯听他之言,这般坚决的废除夷三族之法令。不过如此一来,朝臣们岂不对左令德大有怨言。”小楼在外面窥见太子笑得阴恻恻的,由不得膝盖一阵发软。
芳华在床上躺了几日渐渐大好起来,待时鸣也有了些笑脸。
这日在雨露轩,正拿着给太子上寿的礼单过目,令德使人将他给了余氏的,五花狮头金鱼佩送了回来。又对芳华说:“前些时,余氏同家人要面谢公子大恩。郡王怕与公子养病不利,拿了盘缠与他们,各自回家乡去了。”芳华将玉佩交与时鸣收好,笑道:“官家真乃仁君也。”又吩咐采茗道:“你出去让他们备马,我要往左相府拜会子叔衙内。”时鸣忙道:“这几日着实热得很,你身上又才好些,还是改日再去吧?”芳华起身将礼单交还管事的,看了一眼地上七八个硕大的雕花箱子,嘱咐他一路当心,径往房中换衣服去了。
时鸣自上次听了忆昔劝告,果然不在芳华面前絮叨了。叫了采茗出去使人备马,自己往房中服侍他更衣。
来的路上芳华路过一家小茶楼,总感到像是有人在不远处窥视自己。猛抬头望去,临街的窗口要嘛是空荡荡的,要嘛是陌生的容貌。忽然,他轻轻的勒住了马。时鸣也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个窗口的桌上,静静的放着一杯茶并几碟点心,吃茶的人却不见了。芳华没来由的多看了会儿,时鸣问他看什么?芳华淡淡的笑了笑催马过去了。
兴冲冲来在左相府,不想守门之人告诉他,凤弦外出未归。过两日便是太子寿辰,说不定便在宫中留宿也未可知。芳华听罢立在门前一阵怅然若失。交代门上,若凤弦回来了便说自己来过,改日再来叨扰。
芳华无精打采的不知往何处去,却听那边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望去,竟是咏歌领着两个随从牵了马过来。芳华忙上前拱手问好,咏歌望着他微微皱眉道:“我前几日到贤弟府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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