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昕觞思及此处,暗暗叹了口气,这少年与那“无常鬼医”必定深有渊源,可瞧著他一身累累的伤痕,也知晓这灵丹妙药并非轻易到手,心头有如灌了铅似的沈。他一仰头将药酒尽数饮下,摆好架势气运丹田,再借助药力去冲散胸口的淤血积气,悠悠就是几个时辰一晃而过。
再表另一头,陈九拿著东西进了柴房,将堆在边上的茅草在地上铺设好坐下。照著莫昕觞的话用酒水冲洗伤口,疼地他龇牙咧嘴的。尔後草草把药浆给涂了,甩头就倒在茅草堆上,土根的事,立刻溢满了他整个脑袋。
十年前,陈义武带著刚满六岁的小九来到了下岐村,见此处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虽说地处偏远,可也正好应了避世之需,就决意定居下来。陈九没有娘亲,陈义武纵然有费心给他缝制衣物,可穿在身上也总显得别捏。再加上他儿时不善言语,长得清秀好似女娃一般,没少被村里的孩子们欺负。
其实小孩子们的作弄,倒也不是恶意的。有些是出於对他这个外面来的小孩的好奇,有些则是想要亲近却又不懂得该如何表示。但小陈九自然是不明白这些道理的,常常就被众村童戏耍地蹲在路边哭泣。
那时只有一个总是看上去有些痞痞的少年,会在大家玩地太过火的时候喝止他们;也只有他,会在小陈九哭的时候,站在不远的地方一直陪著。小九面上把那少年当作是那夥欺负他的孩子中的一份子,总也不好意思和他说话,心里面暗暗地却是真心感激著的。
後来陈义武开始变得无酒不欢,常差使他去村肆买酒或是归还酒器,才知道那少年就是聂寡妇的独子土根。往来频繁後,两个孩子自然就熟络了起来。大的一个常常带著小的一个满村子的乱窜,什麽爬树、捉蛐蛐儿、编草绳,有什麽好玩的都不曾落下,有什麽好吃的也都记得分上一半、乃至一大半。有了土根的照应,村里没人再敢欺负小九了。小九更是整天黏在土根的屁股後面,就算被人嘲笑是土根家的小媳妇,也依旧我行我素。
就在四年前陈义武刚病倒那会儿,陈九年纪小没了主意只知道哭,土根陪在边上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忽然,他站起身丢下一句“等我!”就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抓著一只扑腾挣扎的活鸡,说道:“熬汤给你爹补补身子,说不定就会好了~”
陈九也知道这话说来是安慰他,作不得真,可土根那麽一说,却好像真有了那麽一丝希望。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做了一锅鸡汤,陈九端了一碗给义武送去,却被他一甩手扫到地上,想是病糊涂了。心疼地他直掉眼泪,捡起地上的鸡肉用水冲了下,想拿到灶间和土根分了吃了,却正碰上聂大娘拿著扫把边骂边跑著向他家过来:“我怎麽就生了你这麽个东西啊?!~把家里唯一一只生蛋的母鸡给人煮了汤,看我不揍死你!”
陈九急忙上前挡在被追打的土根身前,说是他求土根偷鸡的。土根一听不乐意了,明明就是自己自愿拿了自家的鸡来给小九爹来补身子的。聂大娘看著两个孩子争先恐後地认错,也不言语,到了主屋探望了一下病倒的义武後,揪著土根的耳朵回了家,也没再多问鸡汤一个字。
陈九终究放心不下,拿出汤罐盛了给聂家送回去,却被聂大娘挡在了门外头,说是鸡死了也生不了蛋,要来也没有用,还不如给陈义武吃了算了。陈九等了好一会儿,眼看汤都快凉了,听见屋子里面聂大娘的声音说道:“臭小子,现在主意大了啊!也不和为娘商量商量~你是好人,娘就是坏人是不是...”
话语声咿咿不断,期间还有轻轻的啜泣声,但并没有敲击抽打的响声,陈九也就放下心回家了。再晚些时候,陈义武饿了要用餐,自是把那罐汤喝了个干净。陈九扶他躺下的时候,发现脸色似乎是好些了,端是欣慰不已。
随後他拿著那碗掉过地上的鸡肉,跑到聂家後院,偷偷从狗洞里爬了进去,轻声敲了敲土根屋子的窗户。土根此时正在床头跪搓板,闻声立即站了起来还差点摔了一跤。他开了窗户把陈九抱进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扑哧”笑出声来,又立即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陈九把鸡肉放在桌上,示意是给他吃的,转身就要爬窗户出去,却被牢牢地抱住了。土根那时十八岁却还没娶媳妇,他的怀抱、他的气息,都是那麽的火热,陈九陷在其中像是要化了一般...
19
土根一抡手,将陈九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向里面的床榻走去。陈九依偎在他的胸口簌簌发抖,隐约有些害怕可也似乎期待著什麽。他听见土根“扑通扑通”急速的心跳比自己的还快,不禁暗自窃笑,抓住土根衣服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土根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拉下自己的外衣随手一扔,对著身下的小人俯下了身子。陈九看著眼前愈来愈大的脸庞,安心地闭上了闪烁著点点星光的双眸,接著嘴唇上碰触到两片颤抖著的火热,一阵酥麻从接触的地方立刻扩散遍了全身。
“嗯...”一声微弱的甜腻从陈九嘴里泄漏了出来,一瞬间,他感觉到土根整个人都定住了,可下一刻,又带著更热切的激情狠狠压在他身上、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土根的舌头卷住了他的,用力地吸吮著,随後又细细舔过了他嘴里每一个细小的角落。
陈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放平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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