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羿行虽然近些年都是在山上住,但是事实上在这些年之前他都是在山下的普通学校上学的,只是他有占卜预知的能力,很多时候,他预料到了,就没有办法袖手旁观。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干的越多,他的寿命就越短,最后小叔没办法只能强制他回到山上来,眼不见心不烦。之后,就连批卦算命之类的事情都不让他做了。
“我大伯母受不了山里的寂寞,和大伯的木讷,生下大哥没多久就离婚了。三伯母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国外,至于我,哎,我就是我爸yī_yè_qíng的产物,我妈当时年龄小,还以为自己是吃胖了,等到发现有我存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生下我了。”师羿行叹了口气。
师羿安听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
原本还安然躺在摇椅上的师羿行猛然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恍惚,他说:“三伯出事了。”
师羿安和师羿行两个人跌跌撞撞向着师府的大门口跑去,两人刚刚到达就看到,文秀背着三叔一路走进来。大伯一如既往的称作,就连一向不着调的小叔也一脸的严肃。
三叔的全身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文秀把他放在正厅旁边的榻上,退到了一边。大伯把药箱放在了矮桌上,坐在榻边先是按了按三叔的胸口,又是看了三叔的脸色。三叔脸色铁青,还不时的咳嗽,星星点点的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洒在大伯青色的长袍上,血点漫开,就像是一朵朵的梅花。
“三叔可能是伤到气管或是肺了,送医院吧。”师羿安有些慌,他怕这些人只相信封建迷信让三叔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三叔这是尸毒入侵,要是不能先把尸毒去了,就算到了医院也活不了。”师羿行将师羿安拉开,远离了三叔,给大伯和小叔留下了足够的抢救空间。
小叔抽出一张符纸贴在三叔的胸口,不知道默念了些什么,符纸上的字就开始闪光,符纸也慢慢融入三叔的胸口。
“尸毒很厉害。”小叔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说。
“我知道,三弟已经吃过应急的祛尸毒的药丸了,还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是遇上厉害的老家伙了。”大伯用手扶着三叔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扯开衣服。
三叔后背上是一个巨大儿干枯的掌印,师羿安甚至可以看到爪印上冉冉上升的黑紫色烟气。大伯取了一个白色的袋子,在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就盖在了那个掌印上,袋子就开始慢慢变色。
“什么情况。”师羿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呆头鹅,别说帮忙,就连他们在做什么都完全不知道。
师羿行咳嗽了两声,脸色刷白的坐在凳子上回答:“我爸用符纸封住了三伯的心脉,防止尸毒入侵心脉,大伯现在是在用糯米为三伯吸毒。”
“那,三叔怎么样了。”
“回来的还算及时,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尸毒不可能一成排尽。以三叔的修为,能把他打成这样的僵尸,一定不简单,也只有爷爷能够与之抗衡了。”师羿行说话间又咳嗽了两声。
师羿安看到三叔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一颗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一点。
不多时,救护车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几个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三叔抬上了救护车,大伯跟车离开,留下小叔守家。
“他们难道没觉得这里不正常?”师羿安看着救护车警笛高鸣的离开,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叔现在同平时的那种吊儿郎当完全不同,盯着门口的几棵树眼神犀利,在听到师羿安的问话后轻笑一声说:“障眼法而已,你先回思危居,今天晚上,不论外面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哦。”
“你要和我保证,绝对不出来。”
看着三叔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只能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我保证。”
临近太阳落山,三叔还又来了思危居一趟,先是确定了师羿安没出门,又再三嘱咐云墨今天晚上要时刻注意。即使是如师羿安这般迟钝的人也明白了,今天晚上要有大事发生。
虽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乱,拿了本画符的书在窗口半看书半发呆的坐到了九点,外面就开始起风了。大风将垃圾从窗口吹入,掉在师羿安身上。
师羿安把身上的东西拿起来,才发现是张符纸,比他画的那些复杂多了,更加奇异的是,那个符纸捏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用朱砂画着的内容居然阴影发亮。
他把符纸折了一下放在口袋里,关上窗子。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他已经有些倦了,师羿安去浴室洗澡,澡才洗了一半,他就听到屋外高频率的铃铛声,铃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师羿安顶着一头的泡沫从浴室里冲出来,匆匆套了条裤子就向外跑,两首触到门栓时,才想起自己向三叔保证过绝对不出门。院子里传进来不正常的恶臭,和嗬嗬的低声喘气。把师羿安的好奇心挑到了最高。
师羿安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外面没灯,一片漆黑,只有两个红点。师羿安后退两步,关了屋子的灯,这下外面的东西就显现出一个影来,那个东西四脚着地,但是身形却又有几分像人。好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束在了院子中央。
那个东西左右挥舞着前爪,铃声就开始渐弱,那怪物一个向前扑的动作,居然向着大门方向扑来。师羿安的心陡然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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