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伦耸耸肩:“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来烦你干什么?”
“不就是下通牒要你三十岁之前回去继承大统,确实无关紧要。”容安竹淡淡说。
换肖伦盯着他看,叹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只可惜不是你告诉我的。”容安竹也叹气。
“告诉你能怎样?”肖伦也有点火起,“说不定你就打包将我送回肖家大宅然后自己拍拍屁股潇洒云游四海去了!”
“……”容安竹嘴角抽了一下,半晌才说,“是有这么想过……”
“容安竹!”肖伦瞪着他。
容安竹笑笑,安抚地将茶壶嘴送到他嘴边:“来,喝口茶消消气,上好碧螺春。”
肖伦不客气,牛饮一口。
“肖家老爷子要捏死我们,”容安竹背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大象未必踩得死蚂蚁。”肖伦也背靠向沙发,却是盯着容安竹侧脸,“那也不妨告诉你,老头子还扔给我好几份世家千金小姐的资料,要我去相亲。”
容安竹的眉毛挑了一下,回看着肖伦,没有说话。
容安竹的眉毛挑了一下,回看着肖伦,没有说话。
但肖伦分明觉得他是在说,敢去就打断他的腿!
肖伦过生日的时候,请了公司员工吃饭,员工们也凑了份子买了个金猪给他。随后一同去酒吧玩耍,容安竹买单。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舞,容安竹向来对舞池敬谢不敏,肖伦便也陪着他,两人无聊之下,自己丢着骰子喝着酒玩。
两人厮混至今,面上从来没有异色,正经八百说不上,但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们之间有奸情。
也没有想过要说破,有些事情,瞒着人来人往,是情趣。比如现在就着一个酒杯喝酒,外人看来不过是感情好,哪里会注意到灯光昏暗之下的眼神挑`逗你来我往。
至今也没有想过这种关系是什么,会持续多久。只是在一起的时候,专心致志。反正还不到腻的时候,那就继续下去。
第二日恰逢周末,容安竹早晨醒来,也没有叫醒肖伦,自己洗漱好简单吃了早饭,便拿着一本经书在阳台上看着。
肖伦曾笑他看懂几分,他答看透几分是几分。
太阳升到半空中开始发威,阳台却有阴影之处,南北通透也有徐徐清风,容安竹向来心静,并不很怕热。
待到中午时分,卧室里另一人才睡到自然醒,只穿着淡蓝色卡通形象的平角短裤,光着上身,揉着眼睛到了阳台,见容安竹泰然自若,便咕哝两句自己去洗漱。
中午容安竹做了简单午饭,两人吃了后,肖伦自然不让他再在阳台上看书,而是将两人关在卧室,开着空调,在床上厮磨。
容安竹在假日有午睡习惯,一觉醒来听到肖伦在打电话。
撑起身体来小声问道:“谁啊?”
“我妈。”肖伦也轻声回答,回头继续讲电话。
容安竹睡眼惺忪地躺回去继续困,半晌后肖伦收了线,也躺下来,在他身后,说:“我妈祝我生日快乐。”
“哦。”容安竹闭着眼睛,点点头。
“顺便又讲了下相亲的事情。”肖伦又说,声音里仿佛带了一点笑意。
“哦。”容安竹不为所动。
“我说我已经有伴了。”肖伦继续道。
“嗯。”容安竹已经又快要困着。
“她说她下星期来我家看看。”
“……”
容安竹仍旧还租着房子,但是一个星期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肖伦家里度过,无论是洗漱用品,还是日常衣物,都在肖伦家里有备份,而且都是放在同一间卧室,连勉强说成是友人合住都行不通。
翻个身盯着肖伦看,后者毫不闪躲。
“你不介意你妈知道。”容安竹陈述。
肖伦耸耸肩:“你呢?”
容安竹再看他一会儿,又翻过身来,闭上眼继续午睡:“随你。”
肖夫人拜访儿子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肖伦出去上班,肖夫人一人在家东瞅瞅西看看想看出些什么端倪,先是毫不在意,随后相当震惊,接着坐立难安。
肖伦回家的时候,便看见他妈妈坐在沙发上,一副看着他不知当不当开口说的样子,便笑笑:“妈,怎么了?”
肖夫人想着措辞。
卫生间里有一青一蓝两个玻璃漱口杯,放着相同色系的两把牙刷,牙膏只有一只,剃须刀有两把,剃须水只有一瓶。挂钩上有两张毛巾,颜色和质感看来都是男用。
卧室的衣橱里,从外到内的衣物都有两种尺寸和风格,竟然还有棉麻质地的衣服——而显然不是她儿子的尺寸,那另一种尺寸的衣物,当然也不是女式的。
“你说的伴儿呢?”肖夫人终究开口,“怎么不带回来给妈看看?”
肖伦笑笑:“他害羞呢。”
所以说中文博大精深真是不好搞,肖夫人索性开门见山:“是男的?”
“是男的。”肖伦点头。
肖夫人惊得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不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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