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
的掌事巡视完毕后,只留了几盏蜡烛,打着哈欠回到座位上,准备打个盹。
虞云藏在阴影中,听掌事渐渐走远直至没了声响,才从书架间闪出来,就着一点微弱的烛光一排排找过去,最后停在人事录那一排。
那一排人事录记录了琰帝元年至今所有宫廷人员以及朝廷官员的主要事迹,几百本记录占满了一整个书架。
虞云寻思着双亲是在二十年前离开盛都的,那么有关他二人的记载,因从二十年前的记录找起。
如此想着,目光在书架间搜索,很快找到二十年前的人事录。
不时有微风从窗缝里透进来,烛光摇曳,不觉里已燃了半根,虞云手边的册子一本本叠加起来,越堆越高,他从二十年前的人事录开始翻找,一直往前翻到更早的年份,眉头越锁越紧。
当他甚至翻完了父亲出生那一年的人事录,他的手无力地垂放在最后一面书页上。
没有,完全没有父母双亲的记录,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曾出现过。难道,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还有双亲与皇宫并无半点关系?
虞云顿时觉得挫败而愤然,若果真如此,前番种种筹谋岂不成了一场空!他手上沾的血,他所受的那些忍辱,岂不枉费!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七年前的所有画面,总觉得事情并非这般简单,戴则渊是朝廷重臣,见到双亲后的反应绝非寻常,还有母亲的那句话——“我们的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可见双亲与皇宫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那么,便唯有一种可能。虞云睁开双目,眼底生寒——有人,要掩盖这种关系,所以销毁了他们的记录,要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虞云忽觉手上的人事录透着一股寒意,那寒意透过指尖传遍他全身,能篡改皇宫记录的,只能是宫里的主子,会是谁呢,琰帝?还是,燕琌太子?
他扶着书架勉强站起身,正要离开,忽觉周边有些异样,眼风一扫,发现隔着一个书架竟藏着一个人。
此人应该是刚刚虞云神思混乱时藏进来的,否则以他的警觉,哪里能让他靠近百米之内。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虞云已经绕过书架,精准无误地扣住那人的咽喉把他压在墙上。
“白昸琇……”虞云看清眼前之人,微微一惊,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不过身体还是压制在他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你先放开我。”白昸琇企图掰开他的手腕。
“你先说清楚!”虞云可没工夫与他废话,放松的五指又扣紧了他。
“你……”白昸琇被他猛地一扣,下意识去抓旁边的东西,却不想碰倒了烛台,金属制的烛台在桌上滚了两圈后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喝。
两人暗呼不好,齐齐朝大门望去。果然,掌事的听到声响,已提着灯笼循声走了过来。
虞云甚至还未开始转动脑筋想法子,白昸琇趁他放松之际快速拉过他的双臂,瞬息之间对换了两人的位置将他反压在墙上。
虞云一时惊觉,正要出手抵抗,白昸琇一把捂住他的嘴,同时大声咳了一声,“是我。”
虞云惊讶看着白昸琇,白昸琇的嗓音压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别出声。”
虞云很快明白过来,屏住呼吸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掌事的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寻了过来,很快在两排靠墙的书架间找到夜的人——白昸琇。
白昸琇背对掌事,身体紧贴着虞云,虞云的身形比他瘦小一些,加之烛光昏暗,正好挡了掌事的视线,掌事的只看得到白昸琇一人。
“白少爷?”掌事的在数步之外停下脚步,问道:“这大半夜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昸琇眼珠子飞快转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几声,说道:“那个什么,这不是皇长孙让我给他找一些书么,白日里人来人往多不方便,所以我就趁夜偷偷来找了。”
掌事的听得稀里糊涂,“是什么书?为何不方面找?”
白昸琇尴尬地笑了笑,很是难为情道:“就是那方面的书嘛。”
掌事的愈发糊涂,“哪方面的?”
“哎呀,你这糊涂蛋真是的,”白昸琇被他问得又羞又恼,直要跳脚,“你没洞过房吗,都是过来人了,还要我这个毛头小子给你上课吗!”
掌事的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好笑道:“原来是这个呀,您要找的话,直接跟奴才说就行了,何苦大半夜的辛辛苦苦躲在这里。”
白昸琇又气又急,语无伦次道:“孔子有云,额……孟子有曰……”
掌事的好笑地打断他,“奴才明白,奴才明白,您请便吧,奴才就不打搅了”
白昸琇自小出入宫廷如自家府邸,小时候性子调皮,常与皇长孙燕琪两人趁夜偷偷溜出寝宫,在宫里大肆其道,上天入地,更的常客。因而他深夜出现在这里,掌事的已然是司空见惯,没有半点疑心。不等白昸琇赶人,自己先识趣地退回大门外,心里还暗暗记下明日亲自送几本房中秘术到皇长孙燕琪殿中。
次日,皇长孙燕琪收到书,以为是白昸琇自己发了春被当场抓住就拿他当挡箭牌,气得咬牙,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先当下了罪名,之后命起来,上面写了大大的“白昸琇收”四个字放到训练兵宿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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