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晓也只是冷漠地看待眼前所有遭遇,除了防备,学会保护自己,他得不到更多的东西。
若要说他们之间有什麽相似之处,那便只有“执著”这一点。
那时他始终看不懂当华夕伶注视著另一名不言苟笑、一年出现不到几次的男人时,她眼神里难得的喜悦代表著什麽,但现在他却懂了,用亲身体会的方式懂了。
当他看著臣的时候,就忽然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是一种近乎执著的爱恋。
因为自己是那个男人到来的唯一理由,所以华夕伶才愿意收留著自己,更因为那男人对自己显而易见的厌恶,华夕伶才这麽对他不闻不问。
他理解了,甚至能认同。
假如今日换作是他和臣,他同样会为了对方,为善为恶。
然而今日他比华夕伶幸运的是,臣是属於他的,完完整整的,只待在自己身边。
他和臣共同度过的日子,远比过去那些日复一日、不断重覆的岁月来得让他刻骨铭心,从前他不会知道爱人的感觉是如此地令人沉沦,连为对方下厨,都是那麽地甜蜜美好。
所有的疯狂与执著只为了一个人,简简单单地,就是他的一切。
看著眼前白百合所点缀的墓碑,晓忍不住伸手搂紧身旁的夏夜臣,这让後者不禁笑著摸了摸他的头,安慰著:“别难过了,至少她把你留给我,这也没什麽不好啊。”
果然还是得带晓来看看他母亲的,虽然平时从没听他提过这些事,但还是多少会有些感情的吧?夏夜臣庆幸地想著,见对方闷闷地没回应,过了一会才又鼓励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接下来去看看我父母吧,你都要害夏家绝後了,你这罪魁祸首总要去跟他们道个歉的。”夏夜臣故意有些玩笑似地调侃著。
关於自己母亲葬礼上所发生的事,他并没有一五一十地全告诉晓,包括上一代之间的纠葛。他总想,实在没必要将多馀的心理负担再往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加。
何况,既然他当初都选择将人接回家里了,那其实就已经没有要怪罪对方的意思,而现在,那更是不可能。
他之所以会这麽说,只是为了晓。
只见晓闻言一愣後,才刚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暗示,就迫不及待地问:“可以吗?”
“可以什麽?”夏夜臣一时没意会过来,便随口问著。
“让你们家绝後。”晓绝对没恶意,只是他的语气和视线实在太过於充满期待,单纯认真得让不知情的人听了,绝对会以为他是在挑衅。
而面对如此直白的问句,却直让夏夜臣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家伙!”
自己双亲所葬的位置,夏夜臣凭著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就找到方向了,为了祭祀而准备的六束白百合也正好剩四束,他和晓便各拿著两束花散著步,一路慢慢走过去。
“我有跟你说过,我母亲以前是钢琴家,所以我才学琴的吗?”夏夜臣回想著从前因而被迫与钢琴为伍的日子,现在倒不禁有些怀念,“很小的时候还有跟著她去参加发表会过,後来她身体变差,就再也没有过了。”
“她住院时我才七岁,刚上小学,那一年我几乎没见过她。”见晓始终安静地在一旁倾听,夏夜臣笑了下,才接著说:“现在想想,你那时刚好在你母亲的肚子里,都还没出生呢。”
这也算是…一种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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