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今年要立后,莫不是提前庆祝着?”
“难道不是年前四皇子出生让皇上高兴?”
……
千繁摸了块碎银子丢在碗边,穿过人群走进昏暗的巷子,七绕八绕很快就到了右禁军京卫营地。
营地内燃着数十只火把,并不亮堂,却一眼就能看清,千人之数的右禁军身披甲胄手持□□腰悬佩剑,一副随时可以出营拼杀之态。
千繁一身锦衣出现之后,整片营地静悄悄的,未曾有一点声息,众将士只是盯着他目光灼灼。
“都统?”一名副都统对千繁抱拳。
“走吧,注意着点别闹出大动静。今夜之后,尔等便是立了大功,不说加官进爵,总能拿到不少赏赐。”
千繁摆摆手,面上没什么表情,说出口的话明明声音也不大,却随风飘到营地每个角落,让上千士兵呼吸一滞,眼神变得火热。
皇城麟德殿,原是美酒佳肴、丝竹靡靡、君臣和乐。
正月初五迎了财神之后便是过了年休,京官上任开了第一次大朝后便开始安排新一年事务。
正月十五皇家设宴宴请诸大臣,除了掌管京畿安全的官员还忙着外,百官齐聚一堂。
吃吃喝喝兴致正高的时候,大殿里身段窈窕的舞女忽然从袖中甩出一把飞刀,唰唰几声飞向那些年轻的官员,四名舞女从腰间抽出软剑一言不发的袭上龙椅上坐着的那人。
坐在右手下方的就是侯成珏,他冷喝一声抽出腰间的狮虎双刀,刷刷几下便将四名舞女斩于刀下,而麟德殿早已乱作一团。
“章丞相这是何意?”皇上压下侯成珏直指章丞相的刀刃,坐在龙椅上缓声道,明明没什么冷厉,一种淡淡的却沉重至极的压力自他身上蔓延开来。
皇党官员镇定下来,纷纷围到皇上身边,相党众臣也纷纷靠近章丞相,于是一小部分中立官员在此时就格外显眼,皇上和章丞相的目光一下子就投放到那群中立官员身边。
几名中立官员在双方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他们知到,在如此紧迫的时刻皇上和章丞相都没动作,这是逼他们表态了。
站错队便是死,站对了队却也不会在得到重用,纷纷心中叫苦,却也明白此刻必须做个选择了。
几名官员不敢望高台一眼,挪着小步子朝丞相那边走去,另一些官员则是噗通一声跪下,向皇上脚下膝行而去,高呼万岁。
章丞相接纳了投靠来的三名官员,他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的笑居然意外的慈祥。他望着高台上的皇帝,目光有些追忆。
“当年先皇即位之时,也是如你一般四面虎狼,那时候老夫也是紧紧跟在先皇身后,面对叛贼拼杀出一条血路。”
“可惜了,如今章丞相您却成了这反贼,我等追随今上即将覆灭尔等!”站在皇上身边的许泽年一脸愤慨。
“是啊,时过境迁,谁知道老夫会走到这个田地呢?”章丞相拍拍手,面上忽然冷酷下来,数十宫内侍卫提着长剑重进麟德殿,将众人团团围住。
“皇宴不可携带兵刃,纵使镇北将军得了特令带上一双狮虎刀,又如何敌得过这数百精卫?”
“那边看本将这一双狮虎刀能不能砍你数百精卫!”侯成珏冷哼一声,双手大刀往下压了压,一双冷眼爆发的煞气让对面那群安逸久了的文官老臣纷纷退后几步。
战场上真刀真枪磨砺出来的煞气和杀气和死气那里是整日待在兵不血刃的朝廷上的人受得住的?
“像,你这样子倒是像你父亲。”章丞相望着侯成珏点点头,“候将军和花将军那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寸步不离的守着先皇,还尽心护着我们一众文臣,当真是威风的不行。”
“可惜了,花将军一片赤胆之心,他后人却成了叛贼走狗!”许泽年再度插嘴,面上一片嘲讽。侯成珏拧着眉看了对方一眼,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千繁就是这时走进麟德殿的,他看也没看高台上许泽年刻薄的嘴脸,一身锦衣染血,一步一步走到章丞相身边。
“从一!”侯成珏唤了一声,却没有被理会。
“从一,人都解决掉了?”章丞相笑眯眯的转头问着。
千繁点点头,相党这边立马松了一口气,皇党那边确实连连的抽气声。
“休说大话!”许泽年脸色铁青,“就凭你这花架子也能解决掉左京卫都统?”
然而除了几个和许泽年私教甚好的人外,没有任何人附和他的话。
“从一,你过来。”侯成珏咬牙再唤道。
“什么被解决掉了?”章丞相神色未变,脸色依旧是那副慈爱的笑。
千繁拧拧眉,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和昭晖一样总是端着慈爱的笑,只是一个是装的,一个是发自内心的,都让他难受,确实完全不同的难受。
“您带来的八百精卫埋伏在殿外的包括弓箭手一共七百一十二人全部解决掉了。”清冷的声音吐出的话却让殿内两方人马都变了脸色。
“什么!花都统你!”一名相党老官不敢置信的指着千繁,却忽然发现章丞相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没有一丝惊慌,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丞相,你一定还有后招是不是?我等身家性命可都在您身上啊!”慌了神的相党官员连忙去抓章丞相的衣角,却见剑光一闪,手腕一凉,一直干瘦的手就掉到地上,“啊啊——我等手!我的手!”
其余相党官员纷纷后退几步,惊骇的望着千繁,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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