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电话铃声还在响。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去找工作。”他指了指我的裤兜,说:“你不接吗?”
我接起电话,对面是小红,说今天天气好,约我去爬山,我就答应了。
简单聊了几句后,我挂断电话,说:“你不会还在躲我吧,跟我说实话,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他抓狂道:“真的是去找工作!”
他抓起外套走到门边,顿住脚步,扶着鞋柜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他又回过头来对我说:“耽闯,我觉得你认识的那个女生,住对楼那个,很奇怪。”
我一脸问号,吸了口饮料,无辜道:“奇怪什么?她就算平胸了点,你也不能这么说她啊。”
易长山:“……”
易长山额上几根黑线,他说:“简直和你没办法沟通。”
我靠着厨房门框,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
他瞧了我片刻,犹豫了许久,说:“那天她送花过来。”
“恩,怎么了?”
“你开始不在家,我开的门,我感觉她对我有敌意,就是一种感觉,等你回来了后,她又像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怪异,还径自熟门熟路的将花往阳台上放——我记得那次是她第一次来吧。”
敌意敌意,又是敌意,小红凭借女人的第n感感觉出来了就算了,你个大老爷们儿哪儿来的那么纤弱的感触神经啊。我简直不想吐槽了,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矮男子么?
我不以为意道:“女生多多少少都是这样啦,可能觉得你帅,然后在你面前就会不自然。”
他说:“可你不是说她喜欢女人吗?”
我:“……”
我哽了一下,挠了挠脑袋,面无表情地笑道:“呵呵,我忘了。”
他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耸了耸肩,把包往肩上一甩,扭动门把手走了。
上午第一节是精神心理选修,老教授在上面口若悬河,下面的同学昏昏欲睡。
我兴致盎然地听着,老教授正在讲弗洛伊德。其实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就是单纯觉得老教授胡子一动一动很好玩。
“意识的调节往往表现为对无意识冲动的压抑。但受压抑的冲动并没有消失,而仍潜伏在无意识的深层中……”
下课铃声响起。
老教授的声音被铃声打断,他无奈地看了眼台下口水直流的广大学生,抱起文件夹走了。
我收拾着东西,一个阴影突然移动过来,投射在我的桌面上,我侧头看,我旁边站了一个人,我刚要对他说同学你让让,挡到我的路了。他就一把抓起我的包,说,走吧。
我:“……!!!”
我怒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妖精,居然敢抢我的包?我跳起来去抢我的包,一边骂道:“神经病!”周围好多美女看着呢!正常妹子都会觉得我被人欺负了,腐妹子肯定都觉得我是个小受,擦,简直不能忍!我一拳挥出去就捅上前面这个人的背!
嘶。
好疼!
他的背简直像钢铁做成的,又硬又厚。
“诶,这是我朋友!耽闯你干什么呢?”小红从前排跳过来,阻止了我,她拉着小绿,背着个可爱的小包,说:“上次说好的爬山,你爽约了,这次不能再推脱了,你带东西了么?”
我愤怒地瞪着站在一旁对我笑的男生,说:“装备齐全着呢,不过被他抢去了。”
那男生将包还给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只是想弄一个不一样的开场白,好叫你记住我。”他上身红色暴漫t恤,下身草绿色球裤,简直晃瞎了人眼。他见我瞧他,也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裤子。
有病啊!
记住你妹啊!
我接过包,甩到自己肩膀上,没有理会他那只一直伸着的手。
那男生又笑了,说:“毕竟我们之后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我瞥了他一眼,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像是狭路相逢的世仇的感觉,何况他的开场还如此讨人嫌。
我心想,很长时间?那可未必,老子不想跟你处。
我哦了一声,还是礼貌地说:“你好,我叫耽闯,你是?”
他笑了一下,然后缩回手,抱着臂,高深莫测道:“我知道你,以前见过你。”
我冷冷道:“这没什么特别的,只要你眼睛没瞎。”
他被呛住了,又说:“我是体育系的……”他沉默了下,问小红:“我叫什么?”
我:“……”
小红:“……”
小红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对我说:“你别在意,他就是一个蛇精病,他叫郝立,是体育系的师兄,以前和我一个舞蹈社团的,今天和我们一起去爬山。”
“哦。”
一路上小红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我根本没把易长山的话放在心上,要我说,谁奇怪?真正奇怪的人是他才对!虽然他解释清楚了,但仍一直给我一股违和感。有那么一句话不是说么?奇怪的人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奇怪。
但是郝立这厮,我真是看他不顺眼,我们上了大巴,他就坐我旁边。这丫十分装逼的拿起一份报纸,娱乐周刊,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还对我说:“没想到这里还有娱乐周刊,看来这个世界挺完整的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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