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苏北唰地一下坐起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脑中却全是那张恶心腐烂的猴脸。
好半响过去,他心有余悸的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因为梦里过度的疼痛和惊吓,汗水打湿了衣服,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他按亮了灯,抬眼看了看房间,见房内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掀开被子下床,打算换掉身上衣服。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就又缩回了自己的小窝,因为他实在没勇气再听一次,我不喜欢苏北,或者其他婉言拒绝的话。但是,回来这么多天都好好的,为什么今晚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噩梦,是在预示什么吗?
忽然,苏北惊讶地轻咦一声,接着弯腰捡起地上的古格银眼,纳闷的喃喃道:“怎么会掉出来,我明明是放在大衣口袋里的,难道刚才梦里听到的声音就是古格银眼落地?”暂且不管是与不是,反正经过这一闹,苏北是没了睡意,换掉衣服看时间差不多快凌晨五点,就索性不再睡,打开电脑随便找了部电影点开播放,然后握紧古格银眼坐回被窝里,心里开始寻思着,昨天下午容胤打电话说要去江都市旁边某小镇找降头师,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回没回来,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呃,这时候打过去容胤一定在睡觉,会不会不大好?
想着想着,楼上又传来类似弹珠落地的声音,只是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就好像有很多弹珠一起落地般,声音近乎盖过电脑里的声音。
这家人的小孩半夜都不睡觉么?
苏北听得直皱眉,潜意识里不愿去深想,他从枕下摸出电话,拨通了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电话在响第三声的时候被接起,然后是某人迷糊的声音传来,显然是睡梦中被吵醒。
“喂。”
“容…啊…疼疼……”孰料刚开口,苏北就疼得哇哇叫,刚才咬得太重,导致舌头痛得说话都说不清楚,开始还不觉得,现在一开口除了痛还是痛。
“苏北?怎么了?”
那边声音听起来明显清醒不少,苏北仰着头,张大嘴,大着舌头说话:“莫…事…就想问问你找得怎么样了?”
“死了。”他赶到的时候,降头师已经死去多时,而且其死状不是凄惨两只所能形容。
“死了?什么死了?降头师吗…啊…”
“你在鬼叫什么,你现在究竟哪里?”
苏北眨眼:“我能在那,我在家里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吟后,道:“家里?怎么好吵,你家来了朋友?”
苏北被他问得后背凉凉,愈发攥紧手中的古格银眼:“莫,我在看电影。”
“哦,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容胤握着电话揉揉额头,他凌晨四点才回来,刚睡下不到半小时就被电话吵醒,现在是头昏脑胀。
“没事,就想问问你情况怎么样。对了,降头师的死,是李丹丹做的吗?”
“不,李丹丹消失一周多,但降头师最多死了两天不到。”
“这样啊,那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电话里说不清,改天见面说吧。”
“也行,那拜拜了。”
“嗯,你少上点网,对身体不好。”挂掉电话前,容胤叮嘱了一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苏北一直没和容胤见面,容胤也似乎很忙,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回了两次山头村,一次凰蔓寨。
很多时候苏北都想不通,容胤为什么要选择留在大城市,为什么不回去呆着,至少不用现在这样辛苦。
结果容胤很鄙夷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不走出大山,怎知世界的精彩,况且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神神鬼鬼在人们心中已不复存在,我又何必执着一方。我也提倡族人们走出大山,体验感受下不同的生活环境,当然前提是必须定时向我汇报动向,因为我有责任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
他既然选择做鬼域祭司,便一定会做好鬼域族的祭司,他从不轻易去承诺什么,争取什么,但凡他愿意去承诺的争取的,一定是他在意的,或者存有目的的,这便是容胤。
“苏北…”见某人又在走神,王刚忍不住唤道。
苏北回过神,愣了下:“什么事?”
王刚甩他一记白眼:“还什么事!人家蔡玲在门口叫了你好几声。”
“啊,是吗?”苏北后知后觉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蔡玲找他没什么特别的事,主要是向他道谢,其次是蔡阳在学校旁边某家餐馆订好位置,想要邀请他和容胤吃一顿晚饭,还说什么点了小北哥最喜欢吃的那道菜,一定要去。
苏北听得那个汗颜,连忙婉转拒绝,孰料蔡家姐弟有个共性,就是待人死心眼的好,你对他们一分好,他们一定会回报你三分好,就如李丹丹事件,蔡阳当初完全可以拒绝,却因为李丹丹是自己好朋友而选择帮助,事后得到李丹丹那般对待,也只默默伤心不说,还偷偷去医院支付熊二胖的医药费,他说李丹丹是他朋友,李丹丹之所以会害熊二胖,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熊二胖跳楼他要负部分责任。
蔡阳是个善良淳朴的孩子,他内心本就很愿意和蔡阳做朋友,于是在蔡玲几番劝说下,他点头同意了,至于容胤去不去,他可不敢保证。
下班前,苏北打容胤电话,一直都处于打不通状态,他只得自己先一个人去。
坐王刚的顺路车来到蔡阳的学校,他立即发现这次来和上次来感觉明显不一样,他不知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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