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把他搡出去。他又冲。两人立刻就纠缠成一团,最后贺景瑞差点儿被摔到街中间。
或许是被他弄烦了,或许是发了一点儿恻隐之心,程浩指着他警告说:“我去问问他愿不愿见你,你给我好好呆着。再乱闯我可报警了。”
贺恶霸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男服务员堵在门外,只能眼巴巴地透过人缝往里望。
不一会儿,程浩回来了。扔下一句话:“他不想见你,让你回家去。话我带到了,你小子别影响我生意。”
贺景瑞不肯走,杵在烧烤店门口,一杵就到天黑。后来实在站不住了,才悻悻地回街对面的“清瑞”。
接着两天他每天都到程浩那儿报道,沈清源始终不肯见他。
他也不气馁,就跟以前小鞋匠在医院门口守他一样,默默地守着生气的爱人。
沈清源在烧烤店楼上,每天都看到蔫头耷脑的贺景瑞。
他的心情很复杂。
气是肯定气的,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之间打个架也正常,像程浩说的要是气不过打回去就完了,躲起来赌气实在很没有男人气概。不想见贺景瑞,主要还是他心里乱,没谱,不知道见了面该怎样说怎样做。
阿敏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忌讳跟贺景瑞提钱,忌讳到生分的地步?这一次的事,本来是很好解决的,只要贺景瑞出面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可他就是不肯开口。
这种拧巴心态连他自己都很感莫名其妙。
另外一个令他躲避原因就是,他发现贺景瑞的脾气变坏了。准确的说是,俩人过了恋爱的甜蜜期,各人的毛病就开始暴露出来。贺景瑞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脾气臭,发火时口无遮拦、盛气凌人。而且他发火的频率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频繁。
沈清源有些怀疑他其实并不像他说得那样爱自己,以前的种种体贴温顺都是出于头脑发热。
小鞋匠其实很怕、很怕。如果真到撕破脸分手那天,自己一定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他的这些心理矛盾贺景瑞是不知道的。
贺二少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生怕小鞋匠再也不理自己了。他简直没心情做其他事了,公司不去,“清瑞”不管,每天像个门神似的替程浩看门,赶都赶不走。
后来还是贺成功一通电话把他吼回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和周一鸣为个男人打架的事没两天就传开了。
要不是两家业大势大,说不定得上媒体的八卦版。
周一鸣素来表现好,这次随便说一说就糊弄过去了,他爸只是骂他玩得不知轻重。
贺家就不同了,原先浪子回头金不换,亲戚们刚高兴没几天,贺老二又故态重萌,大家就怕他又坏回去了,所以如临大敌一般。四姑五叔纷纷上门,同贺成功一起,围着贺景瑞又是劝又是骂足足两个小时,把贺景瑞烦得头都要炸了!晚饭没吃就从家里出来。
心情极端恶劣之下,贺二少又独自跑去买醉。
晚上十点钟,正是烧烤店生意好的时候,沈清源见贺景瑞不在,便下楼来帮忙。
突然接到周一鸣的电话,说是贺景瑞出事了,让他赶快去一趟某夜总会。
挂了电话,沈清源眼皮直跳,很为贺景瑞担忧,找阿敏借了点儿钱就往外赶。
阿敏了解他们俩的矛盾,总觉得姓周的不是好人,像在故意挑拨俩人的关系。他不放心沈清源,想让程浩跟着一起去。
这几天静下来独自琢磨,沈清源也感觉周一鸣有问题,但这个时候关心则乱,他又不愿耽误朋友做生意,所以坚持自己一个人去。
等他到了地方,周一鸣已经等在门口。一见到他就主动迎上来。
“他怎么了?”沈清源一脸焦急地问。
“他,嗯,好像是喝多了……”周一鸣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你自己去看吧。”
按下满腹狐疑,沈清源跟随他走进夜总会,在迷宫似的回廊里绕了半天。
终于来到一间包房前,周一鸣拦在门口,状似好心地提醒:“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把他叫出来……”
这么明显是欲擒故纵、火上浇油嘛。
沈清源被他成功地点起一把心火,粗/鲁地把他推到一旁,伸手去推门。
包房里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歪歪倒倒没个正形。桌上地上散满酒瓶,还有人在用烟丝裹某种奇怪的叶子。
看到这情形,沈清源的火从胸口烧到头顶,眼睛都开始发红。
“贺景瑞呢?”他沉声问。
“你是谁啊你?谁让进来的?”一个手还放在旁边女郎衣服里的男人,不客气地对他嚷。
“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周一鸣从沈清源身后露出头来答话。
“是你啊。”男人看到周一鸣便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们。
其他人都像神志不清似的,对他们视而不见。
“贺老二呢?”周一鸣又问。
“里面,”刚才说话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回答,“正打/炮呢,我说你俩别又打架……”
不等他说完,沈清源已经一个箭步冲进角落里的洗手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白花花的脊背,和贺景瑞仰头闭眼的迷乱的脸。
沈清源杵着门框呆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蹲在地上的光屁/股男人尖叫一声跳起来,顺手抓过一条毛巾挡住重要部分,尴尬地哼哼:“沈、沈清源……”
“闭嘴!”沈清源对面红耳赤的王狗剩,哦不,王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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