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俩人眼神,饶是见惯了以命相搏的洛云也觉得心中一寒——那般坚定眼神,似乎世间再无可以抵挡他之物!
一抹人影悄然而至,两只胳膊抱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脑袋一扭,卡察一声后,那黑衣人便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了地上。另一人对于同伴的死毫无所察,只一心要把洛云拖出去,被那影子同样两手一扒,死了个干净。
一切都发现在电光火石间,等鞭上力道松了,洛云再看去,影子已经再度消失,仿若从未出现过般。
白庄窜过去重新关上车门,道:“是王二。”
王二?
那个总是和秦湖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王二?
可是年前,在客栈中那个王二明明以一敌三都不行……不对,似乎也没败?
洛云有些茫然,他发觉自己远远没有足够的了解白庄,这个出身大家族,却又入了江湖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白庄的热息喷上耳侧,话语中多了几分愧疚:“我不是故意瞒你。”
压下心中的怀疑与不安,洛云僵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等事了,你问,我答。”
洛云嗤笑一声:“若我,没有问到……”
“我全告诉你。”截断洛云的嘲讽,白庄的声音中显出一丝可怜,“若是真心,我倒是希望你什么也不要知道,不卷入麻烦中。将来你离开我时,也不会被我的事牵连。”停顿片刻,他抬起头来,苦着脸看向洛云,“你若是知道得太多,将来想走也走不了了。你是真的要离开我的吧?”
洛云:“……”
不怕硬,就怕软的,更何况白庄说得还是事实。
洛云看着白庄忽闪忽闪的杏仁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车垫上。白庄赶紧讨好地半跪在他腿前,两只手可怜兮兮地摆在他膝上,那付样子不禁令人联想到“小白兔”。只不过,眼前这只兔子可是有付千转心肠,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明明是他的问题,为什么我反而有种“委屈他”的感觉?
师父,不是徒儿立场不坚定,实在是“兔子”太狡猾啊!
如此想着,洛云凝视片刻眼前正襟危坐的白庄,越看越觉得那如玉皮肤和湿润润的眼睛就像只兔子,便伸出手去在白庄脑袋上捻啊捻,把头发硬生生捻出两束尖尖的“兔子耳朵”来。
洛云关心外面的事,又猜测着背后的真相,思绪纷乱,百无聊赖地捻头发。那头发捻了倒,倒了捻,捻得他烦了,在怀里摸索出一方手帕,又见白庄手腕上还留着先前与应墨比斗时的手帕,拿过来,拢拢捻出来的“兔子耳朵”,随手把手帕给系上了。
白庄还在装可怜赔罪中,动也不动,任由洛云折腾。
马车外打斗声渐渐熄了,远处隐隐传来零乱的马蹄与交谈,接着,车门猛然被推开,车中俩人一起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着门外的一堆人。
白庄这一转头,两只“耳朵”便塌了一半,手帕质地轻薄,随着他的转头飘啊飘,偏偏两人还都是一脸严肃,仿佛正在讨论什么生死大事般。
秦湖:“……”
决青:“……”
孙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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