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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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怎么是你这贱种 ...
{一}伤逝
因为知道自己瘦弱不堪的身体,所以被绑在椅子上时没有丝毫的挣扎。
眼角闪烁出些许嘲讽,我微笑的看着男人颤抖的举着针头一步步走近。
害怕吗?轻轻牵动一下嘴角,那是一种天真的感觉。
仿佛置身于过场电影中,黑白交叠成为重影,我仰着头,冬天的雪掉下来,凉意,雪花沾到眼角化成水滴极其缓慢的爬下来。
是哪个晚上呢?我眯起眼睛,想那些好像已经非常久远的年代。昏黄陈旧的灯光,哗哗啦啦响着的香樟树叶,我站在粘了一层薄雪的柏油路上,仰起头,有风吹过来,厚厚的针织围巾,温暖的双手,那个男人的笑容。
那个男人的笑容?卫清的笑容?我的四肢封冻起来,我听到了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总爱赖床,总拉着卫清陪我到郊区散心,卫清的工作忙,有时候会推脱,我就很不懂事抽走卫清的工作文件,卫清总是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慢慢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从旁边衣架上取了很厚的棉衣裹在我身上,他的关节因为长时间的不动而发出咯咯的响声,我会很心疼的从背后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太辛苦,然后很轻很轻的咬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他,卫清就会转过头来点点我的鼻尖,说一声小傻瓜,然后咳一声转过头笑得很开心。
他总是笑着拉着我的手说,你穿这件桃红色的衣服特别好,很漂亮,平时的你太苍白了,让我看着心疼。我总会撅着嘴说,那我就不穿了,你心疼吧,我就喜欢你心疼我。
卫清是居家好男人,他做的一手好菜,把我的嘴养的很叼,我会牵着他的手,走在菜市场拥挤的人群中,指着那些新上市的蔬菜,喏,就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今天就做这些吧,嗯,等等,还要…每当这个时候,卫清就会轻轻的回握我的手,宠溺的笑着说,还要糖醋里脊是不是,再给你做几块很甜很甜的水果蛋糕。
卫清和我商讨结婚的日期的时候,他拉起我的手说,我再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出生日期,我想订在你生日的那一天,你每年都和我一起过,可那毕竟不是你的生日。我笑着抱住卫清的脖子说,不行不行,就要定在你生日那天,我们就是一天生,我一定要和你同生同死。卫清轻轻点住我的嘴巴说,不许胡说啊,然后开始吻我,从蜻蜓点水到热烈疯狂。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以为自己几乎遗忘,就像胶片倒带一样,一幕一幕,无比清晰执着的展现在我眼前,我大张着眼睛,连呼吸都冰冷起来。
卫清,我抬起头,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一切,它们是真的存在过吗?还是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那些温暖的感觉为什么到现在还恐怖的流存在我的血液和心肺里?
卫清静静的凝视着我,苍白的脸庞和失血的嘴唇泄露了一切。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我甚至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忽然感到一阵笑意,这个男人,追求了我六年的男人,这个快要做父亲的男人,要杀我……竟要杀我。
就不能再等一等吗?仅仅就是为了那笔遗产?终于笑出来,不可抑制的。
手腕传来一阵刺痛。镇定下来,看着那些冰凉的液体被他痉挛的手指缓缓推入我的经脉。微微仰起脸,好笑的研究着他眼角闪烁的妖娆泪痣。
为什么?卫清。
为什么不哭出来呢?你很害怕的样子呢。
整个人向后半躺进木椅,微微眯着眼,空气有些滞留。有一点冰凉的感觉从心脏扩散开。
就不能再等一等吗?卫清,卫清。我不怪你。可是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小孩子啊。他还来不及张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我,看一看你。我还没来得及为他穿上我悄悄准备的小衣,还没来得及听他张嘴用软软的稚嫩的童音喊我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拉着他小小的胳臂教他走第一步路,还没来得及握着他软软的小手教他写第一个字。你,就让他走了,就让他离开了?
手指无意识的收缩,冰凉的指尖生生掐断了掌心的纹路。生命线……感情线……?可笑。人类竟然妄想从小小的手掌上看出自己一生的轨迹?
可笑的是算命瞎子曾看着我的掌心说我一生会无忧平安。
平安,平…安吗?
手指松开。
周围变得很静,卫清一直站在我面前。
垂下视线,许多干净柔软的肥皂泡贴着我的面庞静静飞升,我的意识注入其中的一只。
瞬间,被彩色的晕眩吸噬。
意识立刻漂浮起来,低低俯视,摄取了陷入混沌前的最后一个场景。
男人跪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失去呼吸的女人,他低低的说着:“我们,还会见面的。”
女人苍白的面庞瞬间扭曲。那是无比诡异的笑容。
{二}重生
曾经有人告诉我人会在死亡中飞升,意识以灵魂的形式存在。脱离本体的灵魂还有可能与另一具磁场契合的ròu_tǐ结合。
传说中的灵魂附体?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是真的。
身体驻扎进男孩小小的身躯,有些微微的不适。
心脏有些闷闷的滞痛。
试着动动冷硬的手指,胳臂,膝盖,脚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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