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煜憋了一肚子气,每每要发作都被白年装傻充愣地绕过去,像打在棉花上不能受力,气得直要吐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殷承煜心里再怎么诋毁他,明面上还真不能给他没脸。
且不说两人一同长大学艺的情谊,后来虽有龃龉自己反出白衣教,但单看白年为他忙里忙外解毒,自己也不能跟他轻易翻脸。
尽管殷承煜心里明镜儿似的,他这位师兄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对自己这样好还不知打得什么算盘。
“师弟,若不喜欢这间屋子,我们再另外找一处如何?”白年负手,四处打量一遍,挑剔地皱眉。
殷承煜懒懒地打个呵欠,道:“还好。”
白年道:“这甘肃地界实在贫瘠,居然都没有像样的宅邸,只好把此地巡抚的后宅借来使使,算得上干净。”
殷承煜此时只觉得哪怕是马棚,没有白年在眼前晃悠就比天宫还要舒服,于是也懒得再搭话,任凭他转来转去把屋中摆设批了个一无是处。
“若还有不满,尽管说。”
白衣教此次卷土重来,每过一处,都要找一个顶舒服的地方安置殷承煜等人,教中人多有微词,但谁敢在教主面前多说半个字?
殷承煜冷眼旁观,那些长老使者的都厌恶自己叛教,一门心思要除去自己,可碍于白年都不敢轻举妄动,敢怒不敢言的没种劲儿成了殷承煜养伤期间枯燥生活的唯一乐趣。
白年终于意识到殷承煜趴在桌上浅浅睡了,才轻叹一声,把狐腋裘盖到他身上。
动作有十分的温柔亲昵,在他下巴边掖一掖时,指头仿佛无意地扫过他的唇角,白年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柔情。
可不等这柔情多待一会儿,殷承煜眼珠一动,倏地睁开眼道:“我的人呢?”
白年略显狼狈地侧过头,但在听到他说这句话时,脸色蓦地铁青。
“你的人?”
殷承煜知他最烦提这个,可偏偏就去触他逆鳞:“我现在处处都满意,只是少了美人暖床,好生寂寞。”
白年眼睛微微眯起,轻轻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你那破功夫采阳避阴,损人不利己,最是阴损不过,你怎么还练?”
殷承煜半撑起上半身,狐裘从下巴滑到胸口,一张阴柔的面孔在漆黑的发丝间只露出半边。
两人距离不过三指,鼻息可闻。
殷承煜撩起一缕发丝,用发梢轻轻扫了扫白年的脸颊。
白年只觉一点骚扰如清风拂过,神色一变再变,瞳孔微微收缩,身上煞气骤起,瞪着笑的云淡风轻的殷承煜,活生生要吃了他。
“师兄若给我暖床,师弟我就不用练那功夫了。”
“你……”白年呼吸忽然粗重起来,他一把抓住殷承煜的手腕,另一手撑到床边,整个人就压到了他的身上。
“要我暖床?”他像一头危险的野兽,遇到最美味的食物,只要张口就能生吞下去。
“有了堂堂白教主暖床……”殷承煜把两人的头发缠绕到指端,讽刺道:“还有谁敢欺负我?那我何必再去练那邪门歪道的功夫?”
白年几乎要抓断他的手腕,眼中隐隐的情欲一瞬间烧成了怒火,他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道:“再说一遍。”
殷承煜冷冷一笑:“早些上了你的床,那我还用得着受这鸟气!”
白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殷承煜每个字都似一记重锤砸到他的脸上。
他手一甩,把殷承煜丢回床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殷承煜长舒一口气,拉高衣袖看到白皙的手腕上被捏出铁青的一圈,不由地咒骂一句:“真他娘的qín_shòu。”
其实他说刚才那些,也是真真假假。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殷承煜不愿多提,与白年之间恩怨也纠葛太多,说不清道不明,谁欠谁更多。
只是白年这个人,少招惹为妙。他对自己一直存有异样的心思,当初闹翻的原因也有这个缘故,殷承煜一直只爱征服而不是被征服,白年太过霸道,兼之相貌不够秀美腰身不够纤瘦,不符他的口味,因此一直敬而远之。
他倒是真的想念谷中养的人了。
一开始他是为了练功才豢养他们,可相处日久,殷承煜也就多生了几分情意在里面。
少年柔韧的身体与干净的气息,都令他喜欢。
不仅是泄欲,更是排遣。
也不知那些孩子们还好不好。
白年只说另外找了地方都安置好了,可他口风甚紧,到底不肯透露人被关在哪里。
一直跟随自己的荆衣倒是在身边,但也被白年看得紧,一天也见不到几次,连摸摸小手的空子都偷不得,实在可恶!
殷承煜难得饥渴,咂摸着嘴唇把谷中人的味道挨个回味了一遍,尤其是新得的林之卿,更是翻来覆去在脑海中奸淫了个遍,光想着他两条修长光滑的大腿紧紧缠在自己腰上被撞得呻吟不断的样子,殷承煜就浑身发热。
可惜还没玩够,就被白年给弄死了。
殷承煜醒来后,林之卿趁乱出逃的消息也被荆衣告知了,直气得他又要晕过去,发誓要把他捉回来玩到死。
只是没等发完誓,白年已经似笑非笑地说:“受我那一掌,只怕早就去西天见了佛祖,你还要怎么玩?”
殷承煜道:“那小子不是短命相,有胆子跑,那就得有胆子面对被我捉到的刑罚。”
白年笑而不语,使个眼色让荆衣退下,端一碗药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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