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的眼睛亮了:“老师!我之前真不知道他那不是mp3而是助听器耳塞,也不知道他因此而有些心理障碍,要不然肯定不会那么说他!”
郑教授鼓励地点头:“嗯,我也相信你。而且能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和睦相处将近一年,说明你们都是宽容而善良的同学,很值得表扬。”
小青年精神起来,也跟着笑了。
郑教授话锋一转:“但是,作为同寝室将近一年的同学,竟然连对方身有残疾都不知道,这就说明你们平时交流与关心不够,还是需要检讨的。”
小青年的脑袋又耷拉下去。
郑教授和善地拍了怕他的肩,以消除紧张感:“你们都大了,说教就到此为止,相信该明白的你都明白了。”
小青年特感激地点头。
郑教授笑了:“那我们顺便解决另一个问题,这起打架事件诱发的原因,其实是大部分同学对同性恋的偏见。”
用了“大部分同学”而没有特指“你”。
于是在小青年刚刚对郑教授建立起的信任与亲近里,郑教授谆谆善诱地告诉小青年,1973年美国精神病协会就将同性恋从心理障碍名单中删除。并且同性恋的形成虽是后天因素占主导,但仍然有其基因基础。九十年代就有外国实验证明,女性中,百分之四十八的单受精卵双胞胎都是女同性恋,双受精卵只有百分之十六。男性中,百分之五十二的单受精卵双胞胎都是男同性恋,而双受精卵只有百分之二十二。
“所以说,不论对方是白人、黑人、白化病黑人还是晒黑了的白人,都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大家应该多一些尊重和体谅。”郑教授把目瞪口呆的小青年拉回现实,笑了笑,又说,“不早了,去上课吧。”
小青年随着郑哲谦往门口走。
郑哲谦边走边突然想起似的说:“啊,还有个有趣的实验,让六十四个学生去看异性恋、男同和女同的□录像带。资料显示,有同性恋憎恶的男生比没有同性恋憎恶的男生对男同性恋的录像带表现出更强的性唤起。”
小青年的脸由红转白。
“此研究指出,会对同性恋持极度否定态度的部分原因,可能是他们不愿意面对自己对同性积极的性反应。”郑哲谦边开门边做最后总结:“去吧,慢走。”
小林同学颤颤巍巍飘走了。
郑哲谦回头。
花江山抚掌而叹:“真是重口味。”
“都是成年人。”
“你就不怕从此让小青年对心理学产生阴影,再不敢去上你的课。”
郑大教授坐在阳光里翘起二郎腿,抬了抬眼镜,笑了:“寓教于乐。”
一整天,花江生都没有联络上陆晴名。
一开始时挂断,后来干脆不接,再后来花江生就不打了。
晚上上完课回到家,池飞房间灯亮着,客厅灯却关着,花江生就知道顾安回来了。
被开门声吵醒,顾安在没关门的房里迷糊着吼了一声:“师尊~~~~”
“乖,继续养膘。”花江生随口应了一声。
磨蹭了一会儿,顾肥肥踩着拖鞋皱巴着裤衩晃出来排水。
顾安,男,芳龄二十七,g大仅有的几个博士招生点中仅有的几个在读博士生之一,正宗师门是住在花江生教师公寓正上方三楼的历史系高闵老教授。g大虽是重点,但远不是顶尖名校,将近七十高龄的高长老却是全国数得上号的历史系大学究。当年也是在高长老的一力支持下,g大才顺利开了历史系博士招生点,将应届毕业的硕士研究生顾安招入麾下。
顾安十分尊敬高教授,为了方便照顾老教授也为了就近商讨课题以免老教授奔波,顾安跟从老教授指示入住花公馆,并听从老教授“多向花教授讨教,记得喊老师”的训诫,挂靠花江生门下。
记得第一次从高长老那儿领旨拜见花江生是个冬天晚上,顾安敲完三下门,只见一人头戴灰色毛线帽鼻架黑框方眼镜里面一身皱巴巴的睡衣外面一件估计拿出来就没洗过的大厚咖色棉衣,一手拉门把一手捏着个剃须刀,顶着一下巴没来得及刮的胡须对顾安灿烂一笑:“小顾同学?”
顾安忽然就自觉舒了一口气:还好,至少牙挺白。
其实那时特殊情况,花江生刚在外奔波一周半回来,不及休整,格外邋遢些。不过第一印象决定性太大,以至于从此以后,顾安在花公馆就没注意过形象,淡定地露着裤衩晃来晃去。
后来池飞也担心过这种形象会惹陆晴名不快,不过结果是陆晴名更加淡定地无视各种裤衩晃来晃去。
此时的花江生一边翻资料一边问:“怎么样。”
顾安的声音从厕所传来:“跟师尊混久了,念经大法炉火纯青,已令众小妖闻风丧胆众老妖涕泪横流,大获全胜。”
花江生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也,实乃万民之幸。在苏州没出去玩?”
顾安哀叹:“想玩,没钱,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花江生:“根据人民币保护法四十三条,你要被处以一万元以下罚款。”
顾安:“别罚了,一分钱,不好找。”
贫下中农池飞幽幽地自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别找了,我掰过,没掰开……”
顾安闹腾闹腾又去睡了,池飞继续赶工设计稿,花江生靠在书房门边,看着窗外发呆。
花公馆地处一楼,窗口望出去就是社区马路。
书房正对面的那盏路灯已经修好很久了。
花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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