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烧鸡撕好铺在盘子里,过了一会儿,饭也好了,他盛出来,就轻手轻脚的向卧室走去。
出乎意料的,卧室里的床还是他离去时的样子,江睿根本不在里面。乐谣的家很小,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都没有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江睿离开了。
茫然的来到沙发上坐下,乐谣脑海里一片空白。自从和江睿生活在一起以后,他没有一刻不盼望能脱离那个恶魔般的人,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忽然觉得茫然失措。
心口有微微的疼,他低头抚住心口,才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想要的前途,我还给你了。」书香这……这是什么?辞别信吗?乐谣怔怔的拿起那张纸,一遍遍的看着那一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不敢相信在同居的日子即将满一年的时候,江睿却只留下了这张字条,连招呼都没和自己打一个就离开了。
「啪」的一声,泪水打在纸上的声音,接着又一颗泪落下来,乐谣这才惊讶自己竟然哭了。
他一把将那张纸扔下,然后站起身飞快的自言自语道:「哭什么?乐谣你真是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他走了,那个恶魔离开了你的生命,他不会再出现,不会再影响你以后的人生,你终于可以活的自由自在了。」
他一边说,就迅速的起身,快步来到厨房,抓起盘子里的烧鸡就往嘴里塞,一边含混不清的大声道:「没错,就是这样,别这么没骨气,他是一个抢劫犯,强暴犯,是一个混蛋,恶魔,是天下最无耻最凶狠的大骗子,对你来说,他就是枷锁就是监狱就是障碍,他走了,你应该放鞭炮,应该去ktv唱歌庆祝,看,现在这一盘子的烧鸡都是你的了……」
香嫩的鸡肉在嘴里被反复嚼着,泪水却不停的滴落下来,乐谣疯狂的抓着鸡肉猛往嘴里塞,一直塞到噎住,一直塞到呕吐,他才颓然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就是在前天,或者是昨天,甚至就是在小文出现之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他也会感激涕零拍掌称庆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让他得知小文的遭遇之后,才给他这么个结局,是老天爷对他的嘲弄吗?原本恶劣粗暴的魔鬼,忽然之间就有了温情的一面,然后,就当自己为这一面而雀跃而欣喜而感激的时候,上天从自己的生命中夺走了他。
「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乐谣从膝盖中抬起头来,朦胧的视线里就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我刚刚还听到你说要买鞭炮庆祝不是吗?」江睿走进门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乐谣:「怎么哭成这样?以为我走了?喜极而泣吗?那还真是要抱歉了,我不过是出去买包烟而已。」
乐谣呆呆的看着江睿,太大的刺激让他脑子中所有可以思想的神经全部断裂,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回荡:没走,他没有走,真的没有走。
「你不会是吓傻了吧?」江睿走到厨房里,拉起已经石化了的乐谣:「地砖耶,这还只是初春,你不觉得冷啊?」
「江……江睿……真的……真的是你?」乐谣仍有些不敢相信,他伸出手,试探着去摸江睿的脸。
「废话,除了我还能有谁?还是说,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别的奸夫?那我还真的佩服你了,莫非你会分身术……唔……」
话没有说完的原因,是突然被拥抱住了。江睿有些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乐谣竟然会拥抱自己,而且抱得这么紧,仿佛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拥抱,父母爷爷也好,朋友也好,床伴也好,他们给自己的东西的确很多,但是,从来就没有拥抱。
江睿以为自己是不需要拥抱的,他以为自己对这种感性的东西是不屑一顾的。可是当此刻,他被乐谣紧紧的拥抱着,感受到对方冰冷的混着泪水的脸贴在自己的肩头上,感受到那剧烈而有力的心跳,他才发现,原来一个拥抱,可以令自己这样的感动。而这一份感动,竟是一个被他欺凌了将近一年的苦主给予的。
终于慢慢的伸出手,江睿抱住了乐谣的腰,脑袋恢复了思考能力,他拉开自己和乐谣的距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含笑问道:「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在伤心吗?」
乐谣的情绪也终于平静下来,一平静,他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连忙转回身拧开水龙头,把脸上的泪痕统统洗去,一边哼了一声道:「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喜极而泣,我以为你走了,所以高兴的哭了。」
江睿耸耸肩:「是吗?那还真是遗憾,但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会认定我离开了?」
真是奇怪啊,要离开还要等到这个时候吗?都同居了快一年,乐谣竟然还会对自己的脸皮和良心抱有期望,是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太天真。
「你没有离开,干什么要在茶几上留那种东西?」乐谣一指垃圾桶里被自己扔掉的字条。
「啊,那个啊……」江睿歪了下头,啼笑皆非的道:「很奇怪吗?因为我的关系,你没有参加那个大赛,所以你一直以为是我毁了你的前途,这几个月的冷战,不都是起源于此吗?那现在电视台都找上门了,我还替你争取了那么多好条件,当然要告诉你一声啊。我要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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