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适才下了一场大雨,急匆匆往医院赶的他浑身被淋得湿透。衣衫都沉滞地挂在身上,脚步也不如以往轻快了。盘算着吴邪父母离开的时间,他略微踟蹰,决心在草摊上再逗留一阵。他漫无目的地在一望无边的铁轨上行走,或许因为前路都是未知,他的漫步毫无顾忌,只想走到更远的地方看一看。
走着走着,他踩上了旧区唯一一条尚在通车的铁轨。顺着一片蜿蜒崎岖向前望去,一座彩虹桥直挺挺浮现在他眼前,遮住天际令每一朵乌云都闪耀着金边的夕阳。
残阳如血,余光亦不浓烈,他的视线毫无顾忌紧锁着那片灿烂余辉。
残阳以近乎无用的热量灼烧着这一片潮湿土地,烧到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色的壮景。黑眼镜看着这幅美景出神,嗅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他躺在冰凉而坚硬的铁轨上,不顾铁轨残有的雨水再度弄湿了他的衣物,舒舒服服看起了夕阳。
唯有这时的阳光是他可以直视的。
荒无人烟的草摊上,思绪犹如脱缰野马,开了一个头便不受控制地朝四处奔散。
跟吴邪待得久了,黑眼镜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眼下所面临的情形无不符合文艺青年理想的寻死路线。残阳,铁轨,一晃而过的绿皮火车。
“兔崽子估计会大声嚷嚷很浪漫吧。”他开始嘲笑吴邪的格调,哼起了吴邪屡次宣称卧轨时的绝佳背景音乐。
夜晚你含泥土的气息
纯然原始的粗犷
冷地热着的眼神消长
你握有誓言般的梦想
即不能停止流浪流浪
回声中有人呼喊
有人悼念
有人不言不语地明白
你是南国来的孩子
有着不能缚的性子
身上披覆了预言而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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