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外面的人一走,剩下他们之后,气氛突然异常低迷、死寂。
「……她们口中的骗子,是邬冬生吧?」郎祈望忍不住开了第一炮。「你们别闷不吭声呀,那个骗子现在害得咱们被关起来了耶!」
华钿青翻翻白眼。「是不是,我哪知道呀?不要问我啦!」
郎祈望又看向「仁永堂」兄弟。但是一向擅长壁上观的两人,仍旧不打算蹚这趟浑水,有志一同地耸耸肩,不表意见。
「邬冬生的确没回这村子里。人在欠缺盘缠的时候,为了谋生,说一些谎也是无可厚非的。」茅山辉很现实地说。
不!
冬生绝对不会那么做!
「萧证难以接受的,应该是邬冬生除了骗财,也骗色吧?」郎祈望啧啧地摇头。「见他平常温文尔雅,一副正人君子,刚正不阿、酒色不沾的清高模样,竟会做出强占姑娘家的清白与便宜的事,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一语正中要害。
不对!萧证在心中摇头否认。不管是骗财或骗色,他绝不相信冬生会做出这种行为。那不是冬生,绝对不是!
「……喂,你说够了没?」华钿青斜瞥他道:「冬生那小子也没得罪你,你怎可听凭单方面的指控,就急着罗织罪名?」
「问题是,你们也没实证能证明邬冬生是无辜的呀!他现在失踪了,谁知道还会失踪多久?他既然在欠条上写了江家屯,还用了萧证的名号,我想他是不打算回这儿,也不会再回萧家了。」郎祈望觑了觑萧证惨白发青的脸色,道:「真正为朋友好,我才这么说——你放弃他吧,萧证。他根本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奴才,你还费心思在他身上干么?我不忍看你再作践自己下去了。」
萧证抿着唇,脑子里转的,是这十几年来自己与冬生朝夕相处的一场一景;心里头沸腾的,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在他们之间系上的牵绊。
——教他如何相信那些人的指控?
哪怕是恶鬼神魔入侵了冬生,冬生也会以他的道德良知抵抗到底才是!
洞穴之外,团结的村民们在长老的要求下,演完了这场戏之后,便陆陆续续地散去,只剩下了三长老与邬家父子。
「先让萧公子沈淀一下方才的事情,让他们好好地讨论、讨论,我们再进去里面,给他们最后的恐吓。」执法长老眉飞色舞地说着。
「您老别演得太开心,演得太过火了,会被看穿手脚的。」律令长老在一旁叮咛着。
「为了犬子的事,劳驾诸位,真是非常抱歉,也感谢三长老。」宗一拉过了冬生的手,示意他。「快向长老们道谢。」
冬生面露犹豫。「这么做,真的好吗?证少爷现在一定很困惑……奴才不是不应该给主子带来麻烦吗?怎么……现在这样子,好像不太对……」
「傻孩子,长老们可是为了你啊!」宗一皱眉说着。
女长老却笑了。「无妨、无妨,你将这孩子教得真好!看冬生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多么尽忠职守的奴才,这孩子也传承了你的好血统,是标准的江家屯人,难得的好奴才呀!」
她转头面对冬生,伸手抚了他的脸颊。「生得也俊,你娘亲不知有多疼你,走的时候也很舍不得吧?可是你这孩子呀,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太好。」
如母亲般温暖的手、慈祥的眼神,让冬生胸口涨满了对母亲的思念。
「你的记性不太好。」
拍拍冬生的脸颊,她收回手,严格中带着俏皮地说:「长老的话,要听进心里,牢牢记住。我们是教你们得以主子为优先,不可忤逆主子、不可擅自替主子作决定,可是最后头我们还有一句更重要的话,你是不是给忘记了?」
最后面的那一句话?冬生拚命在记忆的大海里捞针。
「是不是要我们……记住自己也是人?」
「瞧,你记得的嘛!」她颔首道:「主子是人,奴才也是人,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日久生情,在所难免。」
奴才与主子相恋,这事儿在江家屯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女长老有些羞涩地笑了。
「……大部分都是丫鬟与主子。许是冬生长得太俊俏了,主子也情难自禁吧。」她补充说。
「根据我们的经验,主人与奴才相恋,结局不好的,通常都是奴才倒霉的分。这类奴才,碰上的多是些不把奴才当人看,只是一时想尝鲜、想吃漂亮丫头的豆腐,心术不正、不是真心相待的主子。
「咱奴才倘若遇上这种主子,那不是命,而是运不好。所以,千万不能认命,要早早改运,离开这种主子,才是上上之道。」
她用力地一拍冬生的肩膀,道:「你放心,有我们三长老给你依靠,一定帮你找出你的主子是真心待你、把你当人看,或是根本不了解你,只是耍傀儡般地耍着你玩儿。我们江家屯的奴才,都是好的奴才,所以更不能被坏主子给欺了,要团结起来淘汰恶主子。这是对你好,也是对村子好,懂吗?」
冬生还能说什么呢?本来只是他一人的事,如今成了全村总动员的大事,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一个人喊停了。
「欸,咱们差不多该进去了。」律令长老看了看日晷,道。
「好!」执法长老重重地在冬生的肩膀上拍了一拍。「你不用怕,交给三长老们吧!倘若他是个坏主子,我们必定将公道讨回来!」
冬生担心的就是这个。他并没受到什么委屈,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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