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福禄死了,现在,终于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从一介逃犯到一军将领,从清廷细作到民国政府高层,这其中的艰辛又会有多少人知道?而如今,那悬在他头顶上的那一方宝剑终于被他彻底取下来了,他不必再为身份暴露而担心受怕,从现在起他就名副其实的李将军。
那些知道他的底细的人,终于都被他送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这其中有他昔日的同僚、朋友……甚至,恩人。
他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了。
一大清早,易城外不远处的茶棚里就已经热闹了起来,不少人坐在长条凳上,眉飞色舞地讲着昨晚的异事,惹得众人是附和连连,说的那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小伙子,你们这是要去易城吗?”
一个中年汉子一个眼尖瞥到了从茶棚外走进来的两人,见他们是从城外方向走来的,连忙阻止他们道:“哎哟,那你们来的可不凑巧了,现在这易城进不得!”
两人中看上去年纪稍长的男人伸手倒了杯茶递给了青年,青年道了声谢便扭过头朝中年人看去,开口道:“怎的,这城戒严了?”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眼神却忽然瞥到青年围巾下掩住的脸上的字符,一愣,心想好像楼家少爷脸上也有这么个玩意,可是楼家少爷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这一分神,一旁的另一个小伙子就插嘴道:“嘿嘿,可不是?这李家也真是的,造的是什么孽哟,大半年前那天晚上那梦就搞得全易城人都心神不宁的,谁知道昨晚他家媳妇生孩子又闹得满城风雨,真是造孽啊!”
他打趣着说着,苏维的面色却是变了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一抬头就对上了孙祁那双平静中带着一丝关怀的眼,不免心中一软,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一边回答道:“觉得有些微妙,如果去的及时,也许还能抓住那个人。”
孙祁点了点头,跟在了苏维的身后,两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门口走去了。
自从半年前苏维与孙祁联手让整个易城看到同一个梦境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之前他们远渡海外,寻到了陈锦的尸身带回国内与白净言合葬在了一起,也算是让她落叶归根,魂魄不再飘荡在外,这一去就花费了数月的工夫。算着日子,一眨眼就要到楼瑾生孩子的时间,苏维连忙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易城,不为别的,只为之前一件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你觉得,李府的大夫会诊不出死胎吗?”苏维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孙祁,眸色变了变。
孙祁瞥了青年一眼,缓缓道:“她吸食福、寿、膏多时,早已经将身体蚕食殆尽,腹中的胎儿早就先天不足胎死腹中,根本不可能出世,所以现在……”
孙祁没有说下去,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楼瑾腹中的孩儿自然是死了的,只不过又死而复生罢了。
“到了。”
谈话之间两人便已经走到了李府的跟前,才不过半年的光景,之前原本富丽堂皇的李府转眼就变得跟个鬼宅一样,门口两盏破灯笼十分应景地随风摇曳着,连个看门通报的人也没有。苏维耸了耸肩,上前一步推开了李府虚掩着大门,听着那一屋子的喧闹声朝着楼瑾的院子去了。
还未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几声凄厉的尖叫,鸶儿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一出来就撞到了苏维的怀里,抬头一看顿时双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没办法,谁叫别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苏维也没空去管这个小丫头怎么样了,毕竟现在重头戏可是在屋子里面。遥遥往屋子里一望,就看的见无数牛鬼蛇神、魑魅魍魉,无不狞笑着漂浮在空中,往屋子里面人的耳边吹着一阵又一阵的黑风。
“楼瑾你个贱人,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不然李府不会成这个样子的!”李夫人尖叫着,发疯一样地像楼瑾扑去,被面色苍白的楼瑾一个闪身躲开,在李夫人的背后,三姨太正一脸春风得意地笑着,眼神忽然瞥到了窗外了苏维,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冲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顺着三姨太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浑身带血的婴儿正坐在血迹斑斑的床褥之上,阴测测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切,发出咯咯的笑声。
李老爷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与自己的儿媳妇厮打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管,而是他实在是动不了了。其实从苏维的视角看来,李老爷的身上正缠着几个面部血肉模糊的人,压的李老爷那是一动也不能动。
“那不是我的孩子、那不是我的孩子!肯定是你把我的孩子藏了起来,快点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楼瑾却不管李夫人说着什么,只是一边看着那个浑身上下都是血、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婴儿,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不、她不相信,这个女婴竟然会是她的孩子!
从她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不为别的,光是为那怨恨、绝望的眼睛,她都能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所看见的陈锦!
“楼瑾,我来找你了。”
然后,这女婴就嫣然一笑地冲她开了口,这下算是彻底把楼瑾心理防线给击溃,她一下子就把那女婴给甩了出去,可谁想的到,那女婴竟然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向了她,身上还带着殷红的血迹。
报应、这真是报应啊!
楼瑾喊着,眼泪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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