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赟把赵景抒放到马桶上坐下,开始给浴缸放水,他调好温度,等水的同时,先给赵景抒脱衣服。回头一看,赵景抒真的眼睛都闭上了,垂着头,两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眉眼间那些凌厉锋芒却仍依稀可见。这个人,又醉又累也不妥协,还记着跟他强调“不代表什么”呢!
严赟心里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不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疼的看着赵景抒,只觉得自己能为他做的太少了。
给赵景抒脱衣服,他也知道配合,但基本任人摆布,让干嘛干嘛。只有刷牙的时候闹了一下,严赟把牙膏挤好,牙刷放到他嘴里,还没开始刷,他张口就叼住了。
严赟笑:“松开,我给你刷牙。”
赵景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松开啊。”严赟轻轻捏他下巴,不敢用力,赵景抒还是不动。
“一会儿你把牙膏吃进去了,很苦的,快松开。”赵景抒仍然不动。
严赟没辙了,看着他坐在浴缸里泡得浑身泛红、满头是汗的样子,满眼满心都是喜欢。他其实没指望赵景抒能听话,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像逗小孩儿一样,轻声说了一句:“松开,你把我咬疼了。”
没想到赵景抒眼睛都没睁,却立刻松口吐出了牙刷。
严赟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搂着赵景抒,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不承认也不行!”
严赟给身高体重跟自己相差无几的赵景抒洗了个澡,又带他回卧室躺下,很君子的基本没占什么便宜,把自己累得一身大汗,洗过澡后也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景抒醒的时候,习惯性的看身边,没人。听了听声音,严赟已经又在厨房做早饭了。
赵景抒心想,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么快我就已经被这小兔崽子惯出新毛病来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他回想一下昨晚,虽然醉了但没失忆,都还记得,他想自己这30年活的虽然糙,但并不算放`荡,无论什么时候也总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但昨晚甚至是更早之前的那次出差,他在严赟面前,都几乎是毫无防备的。
这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安全的人,是我可以去信任的人。做了如上总结后,赵景抒吓了一跳。这对于与世界总有隔膜、无法与人过于亲密相处的他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他俩如常吃了早饭,赵景抒上午约了一个特约食评家去采访一家酒楼,严赟自己上班,他已经走到门口,赵景抒突然叫了声“小朋友”,起身跟到门口,在玄关柜子上找到自己的车钥匙,对严赟说:“你自己开车上班,没问题吧?”
“这…”严赟迟疑着:“不好吧?”
赵景抒倒很坦然:“怎么了?”
“杂志社都知道这是你的车。”
“杂志社也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赵景抒一时嘴快,说完才发现这话里的歧义暧昧的不得了,赶紧改口,“都知道你是我手下!开我的车也很正常。”
“不用了。”严赟笑着推辞,“上班又不远,坐地铁比开车还快。”
“让你开你就开。”赵景抒把钥匙塞到他手里,“上班是可以坐地铁,晚上万一接我什么的,还是开车方便。”
严赟立刻笑了,故意说:“我可以打车——”
赵景抒打断他:“你不嫌冷啊!”
严赟就是想听他说这个,高兴全写在脸上,马上问:“你心疼我了?”
赵景抒一愣,飞快夺回钥匙扔到柜子上,自己转身回房间:“心疼你大爷!不开拉倒!”
严赟笑着从柜子上捡起钥匙,高声说:“那我开走了,晚上还接你!”
赵景抒绷着脸不搭理他,严赟笑着带上门走了。
赵景抒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了,谁料他表情刚放松,严赟开门又回来了,探头叫:“赵哥?”
赵景抒想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但还是被严赟看到了,他强行装了个严肃脸:“干嘛?”
严赟笑着说:“我大妈身体可好了!”
赵景抒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大爷有我大妈心疼,你心疼我就行了!”严赟笑着说完这句,带上门走了。
赵景抒再没忍住,笑骂道:“小兔崽子!”
这晚的聚餐是《新生活》各个板块主笔们的聚会,辛苦了一年的各位大大齐聚一堂,既没有总编和几位主编这些上司压着,也不用在下属面前装领导范儿,所以每年的这次聚餐循例都要一醉方休。然而别说赵景抒酒量不行,就算他是个有量的,这晚也有些坐不住了,严赟给他发信息,说已经到了,他就心里总惦记着,地下停车场里有个人在等他。好在各位同僚也算了解他,没人跟他拼酒,第一场结束后,他声称自己不舒服,不参加ktv的续摊,直接就告辞了。
赵景抒刚进电梯,婚恋家庭版块的主笔吴大大就跟了进来,“景抒,这么早就走了?”
“我酒量你还不知道吗,今天头疼,更喝不了了。”赵景抒说,“你怎么走这么早?”
“我不走,我送送你!”吴大大一笑,显然话里有话。
赵景抒根本没喝多少,清醒的很,此刻更是加了十分的警觉,吴大大虽然跟他同在胡主编手下,但人家是胡主编的嫡系,为什么这么殷勤的跟出来送他?
赵景抒笑问:“吴哥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吴大大见他是去地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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