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此时凌锐脸上的表情,跟一个六神无主的小孩没有两样。
"怎么办?回去啦!"家明撑着身体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伸出手,"别光看着,快拉我起来,等会儿有人来了就糟了!"
"不行不行!"凌锐忙扶住他,焦急的说,"你伤的很严重,得去医院!"
"我没事,擦点药膏就好了。"
"可你刚才都昏迷了!"
"我是晕血啦,刚才猛的一下看见床单上那么一大摊血,才昏的。"
"……"
"咦?你真行啊,一个人把我搬出这么远!"
"……"
"哇!不要松手啊!"
"你自己爬回去吧!混蛋!"
"小安啊……过来扶爸爸……"
"噢噢噢噢,爸爸光屁股喽!"
"……"
祸不单行,好不容易"挪"回凌锐公寓的门口,家明却被裹住自己身体的床单绊了各嘴啃泥,把手肘摔脱臼了,痛的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滚。凌锐从小练跆拳道,对脱臼这种事见得很多,只一掰,就把错位的骨头正回去。可是家明这手臂还是肿了起来,凌锐别无选择的把他背道床上,一肚子的气。
在药房里,凌锐再次遭遇尴尬,他不知道什么药专给"被男人硬上的男人"制造的。涨红着脸跟药房售货员比划半天,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病,最后买了一管痔疮膏回家。
家明只剩一只手可以自如活动,费死力气才把药膏挤出来,谁知反手去涂药的时候,一个不对,肩膀又扭伤,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凌锐在旁边看着直翻白眼:"没建国像你这么笨的!"
家明浑身是伤,疼得哼哼唧唧:"一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啊,你别光是看,帮帮忙吧……"
凌锐有洁癖,皱着眉说:"我不要,好脏!"
家明气的冒烟:"你刚才怎么不嫌脏啊?"
"……"
"小安啊……来帮爸爸擦药……"
"小安要吃饭!小安要吃饭!"
"我来!"凌锐实在看不下去,只好拿过药膏来,还有些不放心的说,"喂,你可别放屁啊!"
"不会啦!哇!你轻点儿啊!太重我真的会放屁的……"
凌锐只好放轻了动作,他怕家明除了屁以外再弄出别的什么东西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喂……"凌锐忍不住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有点凉。"
"我是问你被别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什么别人,不就是你干的吗?"
"我看你想再被上一次!"
家明成摸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我若像你一样这么憎恨一个人,说不定会做的比你更过分。"
"你恨过谁?"
"一个也没有。"
凌锐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一只蟑螂。"
家明也笑了:"如果我像你一样既有钞票又有空闲,大概会仔细想想恨谁。"
"有的人是不可原谅的,比如你!"
"你所看到的事实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事实,在那黑与白之间,还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灰。"
"你的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我爱你姐姐。"
"你说谎!"凌锐猛的站起来,摔上门出去。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紧紧攫住--顾家明这个在他心里存在了十年的男人,让他的心惶惑不安。
◎◎◎ ◎◎◎ ◎◎◎
隔了一天,凌锐带着学校的"特别推荐表格"去大参加面试,合格表格是叔叔凌世均通过凌氏的关系弄到的,使凌锐作为"特优生"免试进入大,当然,这个面试也是走走形式而已。
大是最著名的大学,凌锐的父亲就毕业于此。凌锐并非追随而来,他真的是因为喜欢这里的篮球场,如果这个理由被家明知道,一定又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你就是凌锐?果然是个优秀的学生啊!"校长亲自出面,拍拍他的肩膀,满脸都是笑,信笔在表格上写了"优秀"二字。
凌锐心里暗笑,还不是凌氏捐的那一大笔钱起的作用。
"你父亲当年也是位优秀的学生,来,我带你去看看。"校长热情的拉着他参观荣誉室,指着一屋子的奖杯和锦旗逐一介绍,"瞧,那是凌先生带领校足球队获得联赛三连冠的奖杯,那个是他获得国际辩论大赛的……"
凌锐对于父亲年轻时代的辉煌成果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随手翻开一个厚厚的本子,看到里面每页都有一个学生的照片,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介绍。
"呵呵,这些都是大历年录取的最高分学生,你看,凌先生也在里面!"校长将凌世鸿的那页翻出来。
凌锐礼貌性的端详了一下年轻的父亲,便往后翻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虽然是十年前的照片,但他仍然认出那是顾家明。
仔细去看照片下的名字,果然没错,就是顾家明。
校长见凌锐注意这一页,便给他介绍:"这个学生也非常优秀啊,不但最高分考进来,而且每年都拿特等奖学金,可惜念到三年级的时候……"
才说一半,校长便住了嘴,他想起顾家明是带着凌家的小姐私奔的,
凌锐默默的看着顾家明照片下面,那一长串优异的记录,忽然从校长手里抽回推荐表:"对不起,校长,我决定放弃推荐,按常规程序参加高考。"
"呃?"
"就是这样,再见!"凌锐说着,转身走了。
校长一脸惊讶,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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