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谌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最后一块石条被吊车掉到平地上。现场安静了几秒钟后,突然欢呼声伴随着掌声响个不停。三个月的辛勤工作终于拆除了那道封闭了千年的幕墙,而即将打开的墓门会将他们代入一个千年前的神秘世界揭秘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陆谌站在墓道口盯着两扇紧闭的墓门,心里不知为何却感觉不到半分高兴,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在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程教授一脸兴奋地向陆谌介绍起这几个月的工作,说得激动时还手舞足蹈起来。
“这石条是按照天干地支来排序的,每一块石条上都进行了编号,再按照编号来进行组装。你看……这块石条上刻着甲十……”程教授滔滔不绝的说着,陆谌却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那股异样的哀伤似乎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问道:“教授,什么时候能打开墓门?”
程教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说道:“现在可以了。”他说完率先走进墓道里,陆谌紧跟在他身后,背着设备的考古队员们紧随在后。
狭长的墓道尽头一座高大的拱门挡住了去路,中央嵌着一块长形石条将两扇门牢牢地闭合在一起。四名工作人员上前将石条搬了下来,墓门嘎吱一声开启一条逢,一阵阴冷的
风扑面而来。那四人又合力将墓门完全推开,门后的世界顿时敞开在众人眼前。
门内一片漆黑。程教授走上前拿起探照灯,视线所及之处依然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他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吩咐考古队员原地等待,这么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左右才开始下一段
路程。甬道约有五六百米长,尽头又是一扇拱门。这扇门开启后,是一段通往底下的阶梯,大概两米五宽的样子。陆谌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儿,竟是往下走了九十九级台阶。到达地
下,又见一扇门。门上雕刻着奇怪的花纹符号,门的两边各有一个石刻的镇墓兽。
程教授拿起探照灯在那扇门上照了照,说道:“这扇门后应该就是玄宫……"
“这就是前室了!”门开启后,程教授手中的探照灯在室内扫了一圈。
陆谌有些不解,不待他开口问,身后边有考古队员解释道:“这天姚的墓葬一般都分前、中、后三部分来排列,而两边又有耳室用来存放陪葬品。墓主人的棺椁一般就放在后室……”程教授似乎急于找到棺椁想要确认墓主人的身份,只留下数名队员在前殿和中殿里各处考察起来,他则带着陆谌和剩下的队员继续往前直到跨进最后一道拱门。
后室里并非如前、中室里一片漆黑,似乎有淡淡的光晕。陆谌仰头,不由呆住。头顶上巨大的弧形穹顶上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仿佛夜空中满布着璀璨的星辰,即便过了一千多年的岁月光辉也不曾黯淡下去。
相较于他的惊奇,程教授明显平静很多,解释道:“这是二十八星宿……”老爷子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后室正中央突起的平台上摆放着的一具棺椁,激动地跑上前,嚷道:“终于找到了……”
考古队其他的人员也跟着围了过去。陆谌对棺材没兴趣,拎着电筒在后室中胡乱晃着,突然眼前一闪,他似乎见到一个红衣人向自己走来,不由惊叫一声:“谁?”
围在棺椁前的人纷纷回头,程教授怒了:“你小子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带个外行人进来。
陆谌颇为委屈的答道:“没事……眼花了。”等他再将手中的往那处照过去,却不由再次惊呆:“教授,你看……”
程教授皱了下眉,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左边的幕墙上有一幅壁画,大小如真人一般。壁画上绘着一名青年男子,头戴玉冠,一身朱红的锦袍,面若桃花,栩栩如生。程教授走上前去凑近观察,眉头却皱得更紧,几乎纠结在一处,嘴里还不停的喃喃:“奇怪,怎么会这样?”
陆谌仿佛被壁画上人的眼睛吸住了动弹不得,沉淀在心底的哀伤突然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胸口不可抑制的剧烈抽痛着,他捂着胸口,一头栽倒在地。
☆、程昱失踪
陆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似乎见到了壁画上的那个人。梦里的那人不是一身金冠朱袍的美青年,却是还要稚嫩许多的少年模样。那时候陵山还叫灵山,陵江也只是叫灵江,他不过是一个在山中隐居清修的人。
穿着鹅黄衫子的少年穿梭在薄雾笼罩的竹林里,嘴里不停念叨,“这边……这边……咦,怎么又转回来了……”少年在林中走了许久依然找不到门路只能原地打圈,难免有些气恼,咬着牙不服气的道,“什么山神,不就是个破阵法,小爷我还不信就破不了,”
还真是出身牛犊不怕虎。他听见自己呲笑一声,自己亲自布下的阵法又岂能轻易被人破掉?他倒要看看这大言不惭的少年有何本事。
少年转悠了许久,似乎完全找不到章法,无论怎么绕最后又转回原地。原本日上中天,一直到满天星斗,少年实在累得不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过多久竟呼呼大睡起来。
他不禁愕然,亏他还以为遇到个对手,原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这才现身,将少年抱出了竹林,放到山脚下的大石旁。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他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出了竹林不免有些庆幸,但一想到那阵法未破,又再度恼恨起来。他捏着拳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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