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峻耐心的向他解释发生的一切时也只是单方面的聆听,并没有借此引发更多的感受,他镇静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好像又说不出为此去改变什么的理由。
哪怕这些听上去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里那样遥远的故事,至少司峻没有对此欺瞒。只是想到这里他居然有点诡异的安下心来,好像所有的陌生所有的意外所有的畏惧在他的坦诚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只要这一点就足够。
因为他是我喜欢的人。
这句话到底有怎样的重量?
童佑茗躺在司峻身边一夜没睡。他久久的盯着天花板,看黑暗中偶尔闪过的浮光掠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心跳终于在男人的呼吸声中渐趋平稳。
然后在司峻沉睡着无意识的翻身靠近他时,低头依偎过去,一如往常那样。
这一夜司峻睡得极好,没有像前一段时间那样频繁的被梦境骚扰,又因为“上辈子”曾困扰他多时的麻烦解决了一个,他甚至难得的从早上开始就心情愉悦。
可他还是发现了童佑茗的一点点变化。
——这种感觉有点像童佑茗三十岁的时候,褪去年轻时的躁动不安,性情淡泊而纯粹,可那时是被人伤到心死的绝望,而这时的他不单爱着,还会越爱越深。
我在一点一点的抓牢他。
司峻知道,这样的人生才有所期待。
“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吗。”
他小心翼翼提起这些事的表情有点可爱。“假如那时候真的……”
“你清楚我是这种人。”男人披了烟灰色的衬衣,就着清水洗去脸上的剃须膏,声音被毛巾揉碎了,“就算上了床怀了孕,那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他只好故作轻松的陈述了发生在“上辈子”的既定事实,只是擅自去掉了订婚的部分——卓茵作为邢飞的情妇,在报复司峻断送了她的前程之余或许还有些寻求庇护的成分,原因就是她在和司峻发生关系后偷偷怀了他的孩子,毕竟那时候司峻已经和丛宵订婚,为此他们爆发了一次足以毁掉婚约的争吵,司峻在圈子里的名声也大受影响,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她需要一个孩子作为司峻未来不会除掉她的筹码。
可她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
三个月时腹中的胎儿已经出怀,盛怒之下的司峻还是找人堵了她,掰开她的下巴亲手把堕胎药喂进她嘴里,任凭她在仿佛搅烂五脏六腑的剧痛中血流满地;再后来这个女人是死在了那条阴蔽的小巷里还是勉强苟活于世都和他无关,那孩子在司峻心里不过是他失误播在别人身上的种,一条小小的生命于他而言甚至不存在高出“一个物什”这样浅薄的含义。
事到如今他已经能坦然接受,就算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断子绝孙,他也是发自内心认了的。
“……”
——但也有人不这么想。
清早快到出门的钟点,童佑茗踩着拖鞋靠在门边提醒了一下时间,这次他没能用其他手头的工作以减少面对面论事的局促,司峻对着镜子打理形容的时候没有扭头去看他,却能从那种语气中觉出一点儿外露的情愫,“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但毕竟还是有危险的可能,我希望你在能够选择和避免的情况下,保护好自己。”
“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太多,”他咬着嘴唇,自嘲的笑了一下,“以我的身份可能有点小题大做了……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啊……”
脱口而出的死板发言让他有点尴尬,从小他就是班里最经得起涮、但同时最不善于开玩笑的人,会有聒噪的同学觉得他正经过头,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能认真就绝不敷衍,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更是不知口是心非为何物。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他不指望司峻能全盘接收,想找个借口跑掉的时却被男人伸臂一揽,抱着腰顶在了墙上。
“司先生你要迟到了!……唔……”
他嘴里还残留着早餐时蜂蜜水的甜味,舌尖胆怯的闪躲,鼻息柔软而温热的扑在他脸上,不成句的话被堵回口中变成了一声模糊的轻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干物燥人也燥,司峻顺着他上衣下摆往里摸着摸着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往头上烧,当即想拍板儿说老子今天不想上班了,当一天纵欲且昏庸的任性董事长。
可惜意淫归意淫,楚清也真的会冲上门来找一把机关枪把他突突死的。考虑到这个发生概率为百分之百的必然结果,司峻只好哀怨的吃了一通豆腐,然后壮士断腕似的把通红着脸的童佑茗安顿好了:“你有资格,有的是资格,最好早点儿学会使唤我,让我当个幸福的妻管严。”
童佑茗足足反应了十秒钟才明白这话的微妙之处,拼命把他往门外推:“走你。”
“哎哎哎你这才上了贼船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小童大夫你这个觉悟不行啊,等我晚上回来好好教育你……”
他其实还是有正事要做的。
由于损失了一个助理,司老板除了决策以外琐碎的日常工作都要独自负担,天长日久总不是个办法,他便提早跟人事部打了招呼要准备新的招聘。而对于卓秘书的神秘离职公司上下众说纷纭,娱乐公司似乎天生就拥有这种对八卦不懈的热忱,导致后面传的话完全变了味儿,隔天下午司峻溜达去摄影棚视察的时候碰见一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小男模,穿着条品牌内裤就扑上来抽抽搭搭的抱着他大腿哭,“司总听说你把卓茵姐潜规则了!为什么当初不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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