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疼..."
陶韬一怔,忙道:"我进来了。"就一拧门进去。
里头热乎乎的水汽夹杂着沐浴液洗发水的味儿迎面扑来,陶韬伸手摸索着:"李铭夏,你
在哪儿?"
左前方有个声音模模糊糊的:"这儿。"
陶韬索性闭上眼睛,慢慢想着浴室的构造,缓缓走过去。小腿碰着个甚麽,就听李铭夏
吼了一句:"干嘛踢我。"
陶韬弯下腰来伸出手:"我又看不见。"
觉着一只手拉住了他,陶韬这才睁开眼睛,却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由一
阵发冷:"你瞪我干嘛?"
"就算看不见,睁着眼睛总好些。现在总算能看见点儿了。"李铭夏却笑,"倒是你,眼睛
闭得死死的,居然没摔倒?"
陶韬也懒得理他:"我拉你起来。"
李铭夏应了一声,拉着陶韬站起来,却脚下一软。陶韬忙上前伸手搂住他,谁知道脚下
一滑,两人摔了个晕头转向。
陶韬心里暗骂一声,揉揉头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压在李铭夏身上,忙的撑起来:"李铭
夏,李铭夏?"
"叫魂啊!"李铭夏明显没好气,"叫你进来是帮我,谁叫你压我?"
陶韬一愣,忍不住笑起来,这几天的怨气倒像是消了。
"笑鬼啊你!"李铭夏龇牙咧嘴的,"还不快拉我起来?"
陶韬止了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脚下打滑了。"
"算啦。"李铭夏摇摇头,"我刚才正想穿裤子,也是脚滑了一下。"
陶韬道:"脚?对了,你脚现在怎样?"
李铭夏略动动:"不是受伤那只,不过现在...好多了,也不怎麽疼。"
陶韬这才放下心来,拉他起来,却发现个问题:"你说你刚在穿衣服...那你现在..."
"现在甚麽?当然没穿啦,你当我有夜光眼啊?"
陶韬脑中嗡的一响,面上有些尴尬。还好黑暗中看不见,他咳嗽一声:"那,那你先穿衣
服..."
"穿?穿甚麽?都湿了。"李铭夏倒没觉得有甚麽不对,"我们先出去,外面总要亮点儿,
换了衣服才能睡。"
"哦。"陶韬觉得非常不自然,虽然看不见,虽然都是男孩子...可就是别扭。
"愣着干嘛?我脚疼,你过来扶我啊。"
陶韬觉得脸上有些烫,却又不能推辞,只好扶了李铭夏慢慢走出来。李铭夏脚疼,一点
一点的走,大半个身子歪在陶韬身上,头靠在陶韬肩上,呼吸吐在他耳边。略湿的衣服紧贴
在身上,陶韬能清楚的感觉到李铭夏微凉的体温,夹杂着沐浴液的味道。
"你用甚麽洗发水啊?"李铭夏突道。
"香皂。"陶韬舒了口气,终于出了浴室,外面总要亮些。
"甚麽牌子,这麽香?"
"香?"陶韬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是。就是...虽然味道很淡,不过...挺别致的。"李铭夏抓抓头。
"可能现在用香皂的人反而少了吧。"陶韬把李铭夏扶到他床上,摸索着开了衣柜门,拿
出两条干毛巾,却又一顿,"你衣服..."
"啊,还在浴室里,不过这一闹,恐怕也湿了。"
"你有替换的吧?"
"柜子里。"
"钥匙给我。"
"钥匙..."
陶韬一阵头痛:"不会忘了在哪吧?"
"可能在书桌上..."
"刚才替你整理书架时没见。"
"那麽...里?"李铭夏皱起眉头来,"不不,可能在...裤子口袋里...也可能在
..."
"算了。"陶韬叹口气,"你要不介意,穿我的吧。"反正自己也要换,顺便多拿了一件,
摸黑走过去。
"你到底有多少件睡衣啊?"李铭夏擦干身上,胡乱套着衣服。
"四套。"陶韬也换上衣服,"其实三套足够,另外那套备用,真没想到会有此种不时之需
。"
李铭夏穿好衣服,缩进被子里:"谢了啊。"却又觉得衣服大,有些不适应。拉起来闻一
闻,也有股淡淡的香皂味。
陶韬也睡下,却又想到甚麽:"你脚...当真不要紧吧?"
"没事儿。"李铭夏憋了一阵,忍不住冲口而出,"你...有没有女朋友?"
陶韬一愣:"甚麽?"
李铭夏说出口,自己也有些突兀,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道:"我是受人所托啦..."
陶韬一笑:"告诉你的朋友,我虽然没有女朋友,但目前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为甚麽?"李铭夏更奇怪了,"不逃课不谈恋爱怎能算上过大学?"
"为甚麽上大学一定要逃课一定要谈恋爱?"陶韬也奇了,"何况谈恋爱有甚麽好。"
"怎麽不好?"李铭西眯起眼睛,"冷的时候多些温暖。"
"我宁愿使用电热毯。"
"可以与你说话。"
"那不如与朋友聊天。"
"可女生感情丰富。"
"比不上法国文艺片。"
李铭夏大大叹气:"那你空闲时怎麽办?"
"空闲?"陶韬笑出声来,"若真有空闲,补觉第一要紧。看书也不错,关注纳斯达克指数
也很好,实在不行,上网看新闻。"
李铭夏觉得自己必须再努力一次:"那你就不寂寞?"
"寂寞?每天那麽多事要作,哪儿来的美国时间寂寞。"陶韬恨不能每日三十小时。
李铭夏浑身无力,勉强挣扎道:"我说...你多大?"
"二十,有问题?"
"你活了二十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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